喻万春的《运河颂》再次名噪汴京。
“文清大家又写诗了?”
“什么!?快念来听听!”
“联通南北碧波中,绿柳青荷映彩虹。
两岸楼台流古韵,千年亭榭沐新风。
浪花淘尽君王梦,樯橹摇来百代功。
喜看今朝航运处,云帆直挂济苍穹!”
“这!这?这!?”
“壮阔啊!”
“文清大家牛啊!”
“……”
赞扬声此起彼伏,漕运改革的成效日益显着,配上这首诗,使得喻万春的威望与日俱增。
但这并未能成为他隔绝纷扰的屏障,反而像蜜糖般引来了更多蝇虫。
其中最令喻万春烦不胜烦的,便是阴魂不散的大皇子赵明成。
自琼林苑“偶遇”之后,赵明成似乎认定了喻万春是其囊中之物。
这一日,他竟不顾身份,径直来到了漕运司衙门。
“喻卿家,孤近日研读经济之策,对你这漕运新政颇感兴趣,特来学习观摩一番,卿家不会嫌孤叨扰吧?”
赵明成一身锦袍,摇着折扇,笑吟吟地站在漕运司的正堂内,目光灼灼地盯着正在处理公务的喻万春。
他身后跟着几名内侍,阵仗不小,引得衙内官吏纷纷侧目,却又不敢直视。
喻万春心中厌烦至极,面上却不得不维持着基本的礼数。
他放下笔,起身行礼,“殿下驾临,蓬荜生辉。只是漕运司公务繁杂,数据冗沉,恐污了殿下清听。”
“无妨无妨,”赵明成自顾自地走到喻万春的公案旁,随手拿起一份文书翻看,身体有意无意地靠近喻万春,“孤正需了解这些实务。喻卿才干卓绝,能将这积弊丛生的漕运打理得井井有条,实乃大才。孤每每思之,都觉……”
他声音压低,带着一丝暧昧,“……都觉惋惜,明珠岂可久蒙尘?”
喻万春强忍着后退的冲动,胃里一阵翻涌。
他知道,若不能彻底打消赵明成这令人作呕的念头和纠缠,日后此类情形只会变本加厉,不仅影响他办公,更可能授人以柄,引来无穷祸患。
必须想个办法,一劳永逸……或者,至少将他引向别处。
喻万春突然想起一件事,前世的王安石变法,如果给赵明成做这件事,那如果成了,大夏受益,如果败了,也是他赵明成的事。
既然你大皇子如此“求贤若渴”,如此渴望在陛下面前表现,那我便送你一份“大礼”。
喻万春示意左右吏员退下,堂内只剩下他与赵明成及几名垂手侍立的内侍。
他脸上挤出一丝被“看重”的动容,语气也变得推心置腹起来,“殿下如此勤勉,关心国事,实乃朝廷之福,陛下之幸。臣……感佩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