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知道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尤其对方通关两场,气势正盛!
他装作没看见继续说道。
“然而诗词虽妙,终是文人雅趣。当今圣上重经世实学,不知喻大家对时务可有见解?”
这才是今日最大的杀招!
周文渊精心设计的第三个难题,论政!
他抚掌赞叹片刻,话锋却悄然一转,似不经意般切入早已备好的真正“杀局”。
“喻大家诗词双绝,经义精通,实在令人叹服。然而,”
他语气略沉,带上几分忧国忧民的正色,“诗词经义终是文人雅士涵养性情之学。当今圣天子在位,励精图治,最重经世致用之实学,欲求安邦定国之良策。喻大家名满天下,见识必然超卓,不知对如今朝野时务、地方政情,可有高见?也好让我等淮州同僚,开阔眼界,有所进益。”
在场众人皆知,这才是今日文会真正的险滩暗礁。
议论时政,非同小可,一言不慎,便可能授人以柄,甚至惹来祸端。
而如果说的话牛头不对马嘴,那又会变成只知舞文弄墨的酸书生。
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聚焦于喻万春身上,看他如何应对这更为犀利的考较。
喻万春闻言,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蹙,随即舒展,拱手道,“周大人谬赞,我喻某人愧不敢当。喻某一介布衣,平日里不过读些闲书,写些歪诗,聊以自娱。于家国大事,朝堂政令,岂敢妄加评议?此非野人所能置喙之事,喻某实不敢言。”
他姿态放得极低,明确划出了界限,将“布衣”与“朝政”区分开来,这是最稳妥的自保之道。
周文渊岂容他轻易脱身?
他早已料到他会如此推脱,立刻朗声一笑,语气变得极为轻松随意,仿佛只是闲谈一般。
“诶~!喻大家过虑了!今日乃我淮州文人雅集,非朝会,亦非公堂。”
“方才所言,不过是我等关起门来的私谊闲谈,切磋学问,交流见识罢了,如同烹茶品茗,聊助谈兴,岂能作数?”
“出得此门,谁还记得几句闲聊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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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大家大可畅所欲言,但抒己见,让我等也听听外面的新鲜见解,绝非妄议朝政。诸位说,是不是啊?”
他最后一句提高了声调,目光扫视全场。席间众人自然纷纷附和。
“周大人所言极是!”
“不过是私下探讨,做不得数的。”
“喻大家但说无妨,我等皆愿闻高论。”
周文渊笑容可掬,看似营造了一片宽松的氛围,实则已将喻万春逼到了墙角。
若再坚持不说,便显得矫情怯懦,甚至是不给面子;若说了,无论说什么,都已落入周文渊精心编织的罗网之中。
喻万春目光缓缓扫过周文渊看似真诚的笑脸,又掠过那些附和的面孔,沉默了片刻。
他在权衡。
最终,他似是无奈,又似是坦然,轻轻叹了口气,嘴角复又扬起那抹清淡的笑意。
“既然周大人与诸位同道皆如此说,视今日之言为清风过耳,不作数……那喻某便姑妄言之,诸位亦请姑妄听之。若有不妥之处,喻某年轻识浅,还望周大人与诸位海涵。”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提前为自己的发言留下了转圜的余地,同时姿态依旧谦和。
周文渊眼中精光一闪,知道对方终于接招,抚须笑道:“正当如此!喻大家,请~!”
喻万春放下笔,目光扫过周文渊,淡淡一笑,“周大人欲考较万春经世之才?但问无妨。”
喻万春知道躲不过,也没想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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