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卡的声音里透着一种极致压抑的平静:
“阿弥,感激这两个字,太残忍,以后不要再说了。”
“你刚醒来,我可以给你很长的耐心慢慢跟你培养感情,但你别用‘感激’这样的字眼来彻底否定我。”
“我是你的监护人,是你的未婚夫,你未来的雄夫。我要的,不是你的感激。”
在床上这片空间里,他压制笼罩着她,将她全方位的压迫着。
他距离她很近,和她的呼吸几乎纠缠到一起。
他还钳着她的脸颊。
在这样紧迫的状态下,苏弥完全无法共情他。
在她的概念里,这和梵卡把她摁在地上暴揍一顿,然后揪着她的衣领质问她到底要不要做他的狗,无比雷同。
这就造成了他们注定不能和谈。
他要她的爱,他外强内干。但她却把这种外强内干视为一种宣战。
苏弥眼底的怒火隐隐燃烧:“你现在再不放开我,收到的就不会是感激,还有巴掌。”
有一些温热的血液滴到她的领口。
他帮她擦拭,喑声道:“放开了你,你要去找谁?”
深棕色的眼眸看着她,注意到她现在的模样。
已经是完全的人类形态。
他道:“半兽形态没有了,发情期过了,所以最近不亲近我了吗。”
苏弥眯眼凝视他。
眼底的战意愈演愈烈。
就在她跃跃欲试想要掀翻他时,梵卡轻轻松开了她的脸颊。
他起身撤出一些距离,退开,沉寂的坐在沙发上。
苏弥坐起来,擦干净他滴在自己身上的血,就要离开他的卧室。
而就在开门之际。
沉寂的坐在昏暗里的男人出声了:
“不许去找阿罪。”
“也不许去找别人,至少现在不可以。”
“阿弥。”
他没有看她,嗓子似乎被情绪研磨,带着一种濒临断裂的嘶哑:“不要逼疯我。”
她的脚步顿了一下,还是出门去,将房门“啪”的关上。
绝情,又狠心。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她宣战了,又这么突兀的偃旗息鼓,但她懒得研究。
看在从前是她拿走他的贞洁的前提下,算她欠他的。
这笔账就先记着好了。
只要梵卡以后老老实实的,她依旧会对他负责,但如果他执意要像今天这样对她宣战……那可别怪她翻脸了。
苏弥离开梵卡的卧室,走出几步,忽然看见楼梯口的黑色身影。
阿罪站在那里,看见她裙子领口的一大片血迹,一怔:
“小姐,你……您受伤了?”
苏弥低头瞥了一眼,神色淡淡道:
“不是我的血。叫医生过来处理吧,你主人估计伤口挺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