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外,阳光刺目。胤禟翻身上马,手中高举的蟠龙玉佩与王命旗牌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却透着冰冷的杀伐之气。
他身后,五百御林军精锐肃立,铁甲寒光凛冽,马蹄不安地刨地,只待一声令下。
“何玉柱,老刀的人可已就位?”胤禟低声问策马跟上来的心腹。
“回爷,老刀及其手下四十余名好手,已按您的吩咐,提前半个时辰分散到了各目标点外围隐蔽,专防有人狗急跳墙、通风报信。”何玉柱快速回禀。
“很好。”胤禟目光扫过巍峨的宫墙,转向肃杀的军队,“众将士听令!奉皇上密旨,查抄违禁毒物福寿膏,扫清京师毒瘴!分头行动,动作要快,下手要准,遇有抵抗,格杀勿论!出发!”
“遵命!”震天的应诺声中,铁流分作十余股,轰然涌出宫门,扑向京城的各个角落。
第一站,市井商铺
西城“逍遥阁”,表面是茶楼,实为福寿膏的重要分销点之一。御林军赶到时,楼内隐约传来丝竹与诡异的嬉笑声。
带队佐领正要带人冲入,二楼一扇窗户猛地被推开,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惊慌失措地探出身,手中抓着一只信鸽正要放飞。
“不好!他要报信!”佐领厉喝。
说时迟那时快,旁边屋顶阴影处,一道瘦削的黑影如鬼魅般掠出,手中弹弓疾射,“噗”地一声轻响,那信鸽还未起飞便一头栽落。
紧接着,另一道身影从隔壁墙头翻入后院,瞬息之间,后院马厩里几匹备好的快马还未嘶鸣出声,便被干脆利落地放倒。
“什么人?!”那管事惊骇大叫。
黑影并不答话,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巷弄中,如同从未出现。
佐领心知是九爷安排的江湖奇人,更不犹豫,大手一挥:“冲进去!所有人拿下!”
兵丁破门而入,眼前的景象让久经沙场的御林军也倒吸一口凉气:厅堂内烟雾缭绕,弥漫着一种甜腻又刺鼻的异香。
七八个衣着光鲜的男子,眼神涣散,瘫倒在铺着锦绣的榻上,手中或拿着精致的烟枪,或正对着灯火燎烤黑色的膏块,脸上带着痴迷而诡异的笑容,对破门而入的士兵恍若未觉。
角落里,几个衣衫不整的女子瑟瑟发抖。
“全都锁了!搜!”佐领强忍厌恶下令。
抵抗?这些瘾君子早已被掏空了身子和精神,连站都站不稳,哪里还有力气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兵丁将他们像拖死狗一样拽起来,将那些烟枪、膏块、账册一一搜出查封。
同样的情况在另外几处窝点几乎同时上演。
老刀手下那些江湖人,或潜伏在屋顶,或伪装成路人,专门负责切断这些毒窟与外界的联系。
试图翻墙的、钻狗洞的、放信鸽的、骑马冲卡的……无一例外,都被精准拦截、迅速制服,确保了抓捕行动的突然性和完整性。
不到一个半时辰,京城内外十余处明暗毒窟被一网打尽,缴获福寿膏数量惊人。
第二站佟府
胤禟亲率两百最精锐的御林军,直奔隆科多常住的外宅。这座别院虽不及佟府正宅气派,却也朱门高墙,戒备森严。
且距离佟家不远,地段十分好。
队伍刚在门前停下,门房便倨傲地探出头:“何人敢在佟府门前喧哗?”
待看清是顶盔贯甲的御林军和为首的胤禟,语气稍缓,但依旧带着佟家特有的优越感:“原来是九爷。不知九爷率军至此,有何贵干?我家三爷今日不见客。”
胤禟端坐马上,冷声道:“奉皇上密旨,查办福寿膏要案。隆科多涉嫌此案,立刻打开府门,交出嫌犯,配合搜查!”
门房脸色一变,却并未立刻开门,反而道:“九爷,可有圣旨或刑部驾帖?若无凭证,私闯朝廷大员府邸,只怕不妥。况且,我家三爷乃皇上亲表弟,佟家……”
“凭证?”胤禟冷哼一声,扬起手中蟠龙玉佩,“此乃皇阿玛随身信物,见此如朕亲临!王命旗牌在此,尚方宝剑亦不过如此!速速开门!再敢拖延,以抗旨论处!”
门房认得那玉佩形制,吓得一哆嗦,连忙让人开门,自己则连滚爬去内院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