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太守严正海这几年过得相当滋润。
有当年跟着李固在各处分润的盐井、铜矿以及柜坊的收益,他在关中已是广置宅院、田产。
所谓“瘴疠之地”的军民两政也不用太操心。
李光弼、高适两任都督已经将郡中工作处理得井井有条,其只需萧规曹随便可。
况且此地关键产业与贸易几乎全都操控在辛家店与柜坊之手,他这个太守实在也没有太多可插手的地方。
白驹过隙。
这一任满,严太守今日便要回转长安。
按说他这样年年考功甲等的边郡一把手,回去基本就是一部侍郎,或九寺五监的主官,可如今长安方面并未明确其具体官职。
竟然还要吏部铨选。
当初他可是杨国忠力保过来的,如今这位已官居中书令,反倒将这边陲小吏给忘了吗?
严正海摇头轻叹。
早知道提前去信到河中问问辽王的意思了。
可惜天高路远,联络太过不便。
“诸位,就不用送了,某回长安后。。。。。。。”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一骑飞奔而至。
“成都急令!”
“嗯?”
严正海颇感意外。
是剑南节度使衙门发来的?
但朝廷如今并未选派新任太守过来,一应郡内事务可都是长史代管。
他转过头看向旁边一清瘦老者:“姚老,这令。。。。。。。。”
姚州姚氏现任家主却看向了自己旁边。
渠敛赵氏在姚州的话事人。
“赵公。。。。。。。”
谁知对方也是连连摇头。
众人竟尬在当场。
严正海感觉到了一丝不妙,当下便要不管不顾上车驾离开。
谁知远处大股烟尘涤荡,将其归路堵截。
“严使君,这次怎么走的如此慌急,连老夫都没提前告知,过往数年情谊当真落花入流水了吗?”
为首之人一身锦缎紫袍,气质儒雅,声音却是中气十足,远远便传了过来。
见到竟是此人,严正海踏上车厢的右脚也只得收了回来。
“折煞了!怎敢劳陈清平亲自送某?”
前方阻拦之人正是南白高国首席清平官——陈旦。
身后姚氏族长小声提醒道:“使君,高国已改了官制,如今要称国相了。”
严正海心下一紧。
其治下唯一番国整出这么大动静,他竟然都不知道?!
可还没等其反应过来,手已经被陈国相拉住:“严公,北边兵凶战危,你还是莫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