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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出现了！颜逢对手（第1页）

先将凉州人的智慧放在一边，有想法的洛阳人正在坐如针毡。

王衍注意到同僚的目光，第一次觉得，像王济那样不管不顾地不上值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不会有看不懂眼色的同僚腆着一张脸凑上来问东问西，说的就是你——卫恒卫巨山！不好好去整理竹简，反倒是对着他问东问西！

卫恒并不在意王衍的面色，他听说自己的大舅哥王济和王衍有冲突，不管王济有没有理，他都要来帮亲不帮理。

卫恒大声问道：“夷甫兄，你为何面色如此不佳？真是奇怪，你被陛下宣见，不应当红光满面吗？怎地气色暗沉？”

王衍并不答话，他觉得，能和王济做亲家的人，大抵也没有多正常。

没有影射皇帝的意思。

卫恒并不需要王衍的答话，他自说自答道：“真是奇也怪哉，怎么会有人这么大胆、这么嚣张，连朝官都能随意射杀？唉，以后朝臣出门，是不是都要备上盾牌了？”

他又顺口道：“夷甫，我这么说，你不会生气吧？

唉，你是知道我的，我平日除了研究书法，其实不大懂得如何与人交往，要是我那句话说的不对，你可千万要说出来，我可不想哪天也中上一箭啊！”

王衍额头暴起青筋，如玉的面容此刻又青又白。

其他人默默远离了王衍和卫恒，一个琅琊王氏、一个河东卫氏，还都和司马家有姻亲，两块玉相撞不要紧，但溅出来的碎屑刺到他们身上可就不美了。

卫恒见王衍青筋暴起，还是默默后退一步，他们卫家人都不是擅长武力的，虽然王衍看上去也不像能动武的，但明显还是比他壮一圈，要是王衍真怒了，那可就不好了。

点到为止的卫恒觉得已经尽了妹夫的职责，十分迅速地说服自己后翩然离去，留下尚书台一众人面面相觑。

这种特意以言语激怒人，然后又不管不顾地离去的架势，难道是可以通过姻亲传播的吗？

王衍：······

我忍，只要再过一段时日，便不会有人再提起了。

王衍想到被派去料理段畅后事的管家，心中稍稍宽慰，这样有诚意的举动，陛下应当能感受到他的真心实意。

陛下能不能感受到王衍的诚意卫恒不知道，但看着一堆堆小山高的竹简，卫恒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来自工作的恶意。

从前他也很清闲，但自从这一堆堆竹简运进洛阳，他就再也没有清闲的日子了，并且，还找不到人替他做事，因为整理翻译这些竹简是一件有门槛的事情。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坐到席上开始整理这些混乱残缺的蝌蚪文来。

一旁的杜预抚了把胡须，见他进来时昂首挺胸、坐下后垂头丧气，不由笑道：“巨山，这是怎么了？”

卫恒有气无力道：“杜父，依您看，在我等有生之年，真的能译完这堆竹简吗？”

“哈哈哈哈哈！”杜预笑道：“我大概是看不到了，但你应当能等到那一天的，届时，不要忘了烧一份给我啊！”

“您真是······”

卫恒被杜预的豁达感染，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虽然他的这份差事十分枯燥，但当完成的那一天，一定会是一桩惊动天下的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