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下似乎并不意外?”
诸葛恪看着安坐如山的麋威,眉头一挑。
“那夜之后你久不露面,我就知你早晚还要生事。”
麋威淡然应声。
“说吧,这次是‘南橘北枳’还是‘鼓瑟击缶’?”
诸葛恪轻呵一声,却先指向身后的半大少年,道:
“这是我弟,诸葛乔。”
“叔父(诸葛亮)膝下无子,曾向大人讨阿乔为嗣。”
“去岁阿乔便该入蜀,只因后来两家交兵而耽搁。”
“如今盟约既成,他正好跟随你西上。”
“没异议吧?”
麋威当然没异议。
顺水人情而已。
更别说“丞相”向来是他心目中的。
没想到落子益州,针对北伐。
明显有备而来。
于是稍稍回忆一下两世见闻,还有自己亲历战争后的一些感悟。
很快捻起一枚赤色石子,啪地一声。
落在青子“正北方”不远处。
诸葛恪茫然抬头,一时不解。
因为这幅天下州郡图十分简陋。
只标出部分主要的城池,郡名。
大部分郡县是留白的。
“此地乃益州犍为郡。”
麋威稍作解释。
诸葛恪:“犍为……我倒是记得费诗费公举是犍为人……那又如何?”
麋威:“蜀中多良田,南中多山险。”
“益州之富,大半在蜀中。”
“而犍为则是连接南北的咽喉之处”
诸葛恪恍然:
“你意思是,若南中暂不可顾,便卡其咽喉,退保蜀中之富?”
“然则你主果真能守住此地吗?
麋威:“能,且早已稳妥据守。”
“前年我主北争汉中之际,南中如你所言闹了几次夷乱,并波及犍为周边。”
“彼时,犍为太守李严字正方,组织当地义士扑灭叛军,不费我主大军一兵一卒。”
诸葛恪闻言,难得点头道:
“我听人说,李正方昔年在南阳郡为吏,颇有才干……便算你有道理吧。”
“然则这终究是保守之策。”
“所以算我胜你半子,如何?”
麋威没搞懂对方这胜负关系是怎么算出来的。
干脆就事论事,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