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山间起了薄雾,如轻纱般缭绕在林梢。
一阵阵的风吹走了薄雾,随后是有节奏的虫鸣……
第二天上午,李南风将大部队带到老槐树岗。
当三十多个孩子排着队出现在窑洞前时,温云舒的眼泪又下来了。
她摸摸这个的头,拍拍那个的肩,“可怜见的,都瘦成这样……”
孩子们怯生生地看着这位尊贵的夫人,又看看喻万春,脸上露出属于孩子的纯真笑容。
温云舒静静看着这一幕,眼中含泪,嘴角却带着笑。
她走到孩子们中间,柔声问,“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一阵沉默,然后一个胆大的男孩小声说,“我们没有名字……营里只有编号。我是丙十七。”
温云舒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她蹲下身,平视着男孩,“那从今天起,你就有名字了。你们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名字。”
她转向喻万春,“相公,这件事交给我吧。我要给每个孩子起个好名字,让他们重新开始。”
“好。”喻万春心中温暖,“这事你最合适。”
中午,李永春从镇上采购的米面蔬菜,加上杨静文在山里采的野菜,煮了一大锅热腾腾的菜粥。
孩子们吃得狼吞虎咽,喻万春不停地给这个添饭,给那个夹菜,忙得不亦乐乎。
饭后,喻万春召集核心成员开会。
“现在人员齐整,我们该决定下一步了。”喻万春开门见山,“现在我已无后顾之忧,我要做的就是找一个根据地。”
李南风立在他身侧,手中展开一张手绘的简略舆图,上面标注着河流、驿道与已知的村落。
“大夏朝疆域辽阔,朝廷掌控多在平原州府与交通要冲。这般层峦叠嶂之处,官府力有不逮,豪强亦难深入。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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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南风抬眼望向喻万春,“既要人迹罕至以避耳目,又不能全然与世隔绝,需有获取物资的途径。这个‘度’,不易把握。”
“关键在于路。”喻万春蹲下身,拾起一根枯枝,在泥地上勾勒起来,“你看,我们需寻一处,有隐秘小径可通外界,却非官道商路。最好依山傍水,山中有平地可垦,水边能建码头。若有前人留下的废弃村落或山寨旧址,则更佳,省去许多营建力气。”
他画出的线条简单却清晰:一道弯曲代表河流,几个圈表示山坳,一条虚线蜿蜒延伸。
“消息来源亦不可断。十贯盟的兄弟散在各处,需有可靠之人往来传递。根据地不能是死地,它需像一棵树,根扎在山里,枝叶却要能感知外界的风雨。”
温云舒凝视着地上的图样,开口道,“还需考虑人心。所选之地,原先的猎户、山民,我们如何相待?是吸纳,还是互不干扰?若那里本有村寨,我们算是外来者,需以何名义立足?若全然荒芜,开拓艰难不说,也易惹人怀疑,好端端的,为何偏去那不毛之地聚居?”
这些问题实际而尖锐。
喻万春丢开枯枝,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所以,我们不仅要找地方,更要找人。若我们能给予一地庇护,教以技艺,晓以道理,他们或许便是最坚实的根基。”
“要不找个土匪窝子,打上一架!?”杨五灵光一闪,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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