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开了,顺流而下。
喻万春和李南风立即跟上,同时放出信鸽通知杨五。
这一跟就是两天两夜。
船只在江上昼伏夜出,十分谨慎。
第三天清晨,船只驶入一条繁忙的水道,两岸渐渐出现繁华的市镇。
“快到江宁了。”李南风低声道。
果然,晌午时分,船只在一个私人码头靠岸,码头上早有马车等候,两个孩子被蒙上眼睛,塞进马车。
喻万春和李南风弃船上岸,扮作客商混入人流。
马车驶入江宁城,穿过繁华的街道,最终停在一座气派的楼阁后门。牌匾上三个鎏金大字:翠云阁。
喻万春和李南风在对面的茶楼找了个雅间,观察情况。
翠云阁前门车水马龙,宾客盈门,后门却戒备森严,不时有货物进出。
“怎么进去?”李南风问。
喻万春沉吟,“硬闯不行。我们得想个办法混进去。”
正思索间,楼下街上传来喧哗,一个华服公子带着几个家丁,正围着一个卖唱的老汉和少女,动手动脚。
“小娘子唱得不错,跟本公子回府,专门唱给本公子听。”公子哥淫笑着去拉少女。
老汉跪地哀求,“公子行行好,我们就靠这个糊口……”
“滚开!”家丁一脚踢开老汉。
李南风眉头一皱就要上前,喻万春却拉住他,“别急,看那个人。”
只见一个青衣文士从翠云阁里走出来,对华服公子拱手,“刘公子,何必跟市井小民一般见识?翠云阁今日有新茶,可否赏光一品?”
刘公子见到文士,态度立刻恭敬起来,“周先生!失礼失礼。既然是周先生开口,那就算了。”
文士让家丁散去,又给了卖唱父女一些碎银,温言劝他们离开。
整个过程举止得体,气度从容。
“这个人不简单。”李南风说,“能让知府公子这么恭敬,在翠云阁地位不低。”
喻万春盯着那个周先生,突然有了主意,“我们或许可以从他入手。”
两人尾随周先生,见他进了翠云阁旁的一处雅致小院。
李南风去打探,很快回来,“那是翠云阁账房先生的住处,但这位周先生不是普通账房,据说深得东家信任,阁里大小事务都能做主。”
“账房先生……”喻万春眼中闪过精光,“南风兄,你说如果翠云阁的账本出了问题,这位周先生会不会着急?”
李南风笑了,“你是想……”
“声东击西。”喻万春说,“我们制造点混乱,引开注意力,趁机潜入后阁救人。”
“说得简单,可该如何做呢?”李南风疑问道。
喻万春笑着对李南风说道,“咱们……”
计划定下后,两人分头准备。
喻万春去按李南风给的配方去药店买来一些药材,李南风则装作走江湖的,去摸清了翠云阁的布局和守卫换班时间。
傍晚时分,华灯初上,翠云阁迎来了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
喻万春将一身粗布衣裳在尘土里蹭了蹭,又在领口袖口抹了些油污,扮成风尘仆仆的运酒伙计。
他混在一家经常为府上送酒水的脚行队伍里,低着头,学着别人的样子搬抬酒坛。
后厨管事只点数验货,对这群汗流浃背的苦力并不多瞧,送酒水的以为是酒楼伙计,酒楼的以为是送酒的伙计,加上他粗活干得利索,更没人细究这张沾了尘土汗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