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客栈,杨静文看到喻万春的伤,连忙重新清洗包扎。
喻万春一边忍着疼,一边和李南风商议下一步。
“那个四指肯定已经躲起来了。”李南风说,“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赌坊是他的老巢,我们去那里等他。”
“不。”喻万春摇头,“他只是小角色,抓了他会打草惊蛇。我们要放长线,通过他找到江鸽子。”
“你的意思是?”
“让对方以为这次行动成功了。”喻万春眼中闪过精光,“他提到‘江宁的贵人’,说明孩子要送到江宁。我们……”
喻万春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李南风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你是说,我们找人假扮孩子,混进去?”
“不错。但要找机灵可靠的。”喻万春看向杨静文,“静文,你联系杨大,让他从山寨选两个年纪合适、机灵大胆的孩子过来。再派几个好手暗中跟随。”
杨静文担忧道,“这太危险了。”
“这是最快找到江鸽子的方法。”喻万春说,“而且,只有挖出这个网络,才能救更多孩子。”
李南风沉思片刻,点头,“我同意。但计划要周密,确保孩子们的安全。”
三人商议到深夜,制定了详细的计划。
第二天一早,杨静文带着喻万春的信独自,返回山寨。
喻万春和李南风则留在芦苇荡村,继续监视码头,同时暗中打听四指的下落。
这四指姓刘,因为少根手指,赌场里外号独指刘。
老婆被他打骂跑了,三十多岁,嗜赌成性。
三天后,杨静文带着人回来了。
同行的除了杨五,还有两个半大孩子,正是小七和李小北。
“师傅!”小七看到李南风,眼睛一亮,但很快克制住情绪,规规矩矩行礼。
“哥!先生!”李小北也是上去打了个招呼。
李南风拍拍小七的肩,“路上你静文姐说的都明白了?”
“明白了。”小七认真地说,“我和小北哥假扮被拐的孩子,混进他们的船,沿途留下记号。杨五叔带人在后面跟着,到地方后见机行事。”
“害怕吗?”喻万春笑着问道。
“先生放心,我们不怕。”二人异口同声道。
喻万春看着两个孩子坚毅的眼神,心中既欣慰又酸楚。
这个年纪的孩子,本该在学堂里无忧无虑,却要肩负这样的重任。
“记住,安全第一。”喻万春郑重地说,“有任何危险,立刻发信号撤退。你们的命比任何线索都重要。”
“我们知道。”小七说,“杨大哥教过我们,我们的命比金银贵!还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嗯,对头!”喻万春点头。
计划开始实施。
李南风放出消息,说黑石村有几个乞儿无依无靠,常在码头乞讨。
同时,喻万春扮作落魄书生,在码头茶馆“无意”中透露,想找船送两个远房侄子去江宁投亲,但囊中羞涩。
饵撒下了,只等鱼上钩。
两天后的傍晚,那独指刘终于露面了。
他在赌坊输光了钱,骂骂咧咧地出来,正好听到几个苦力议论黑石村孤儿的事。
喻万春远远看着,见那人眼睛一亮,知道鱼咬钩了。
果然,第二天,独指刘带着一个帮手去了黑石村。
小七和李小北按照计划,在村口“乞讨”。
独指刘观察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大人跟着,便上前用糖哄骗。
“小子,想不想吃大肉包子?”独指刘咧着嘴笑,露出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