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知道,从今夜起,他们脚下的路,通往何方,他们已经看不清楚,但他们确信,跟着先生,必将走出一个前所未有的未来。
窗外,夏虫啾鸣,月色朦胧。
汴京城内的喧嚣与朝堂上的风波,似乎都与这片安静的杨树林无关。
但在这里,一股真正能改变时代走向的、来自底层的力量,正在默默积蓄,等待着破土而出,震惊天下的那一刻。
杨大深呼吸,杨五深呼吸,杨静文深呼吸。
兄妹三人强压下心中激动。
“大哥,是不是该去见见先生?”杨静文问道。
“嗯,是时候去见见先生了,至少听听先生怎么安排。”杨大长呼一口气后说道。
“跟去年一样,冬天招人!”杨五腰一直,脑袋高了小半尺。
杨大顺手啪就一巴掌上了手。
“今年跟去年一样吗?”杨大揉了揉手,杨五揉着脑袋,“先生还在险境,你还想着招人?掉钱眼里了?”
杨静文也附和道,“对,先得救先生!”
屋内声音嘻嘻索索的再次开始了讨论,这次没了兴奋,语气中多了丝担忧……
夏日的尾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悄然渗透进汴京城的繁华肌理。
蝉鸣不再如七月那般声嘶力竭,午后的阳光虽然依旧灼热,但黄昏已能带来些许清爽。
就在这季节转换的微妙当口,位于漕运司后街的那座不起眼小院书房内,喻万春正对着一幅摊开的大夏疆域图,进行着离开前的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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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摇曳,映照着他平静无波的脸庞。他的指尖缓缓划过地图上蜿蜒的漕运线路,最终停留在“汴京”二字之上,轻轻一点,随即抬起,再无留恋。
是时候离开了。
这个念头并非一时兴起,而是早就做好的决定,又经过数月观察、权衡利弊后,得出的最冷静、也最必然的结论。理由清晰得如同掌中纹路,每一条都指向同一个方向~走!
现在漕运已定,舞台已谢。
留给他喻万春发挥的空间已经没了。
他又不是正经科考上岸的官员,这种皇帝钦点,在官场本就没有前途,最终只会成为幸进之徒。
漕运改革的狂风暴雨期已然过去。
随着“漕安级”新船的成功下水与初步验证,新的漕运章程、人事架构、税收流程也已基本确立并开始运转。
虽然其中仍有龃龉,仍有旧势力残余的暗中抵制,但这些都已是疥癣之疾,无需他喻万春再亲力亲为,钉死在此处。
他就像一位最高明的医师,为漕运这副积弊沉疴的躯体开出了猛药,接续了断骨,疏通了瘀堵。
如今,病人已能下地行走,剩下的便是慢慢调养,那是时间和管理的问题,而非他这个“外科圣手”需要一直守着的了。
他存在的最大价值,在改革最艰难、最需要破局的时候,已经充分展现并消耗殆尽。
继续留在这个位置上,不过是按部就班,处理琐碎政务,于他而言,已是浪费时间,且徒增暴露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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