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漕运司衙门处理着公务,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扑在漕船上。
不过其他人却不能坐视不理,漕运司行使孙淼拿着一份文书,忧心忡忡地走了进来。
“大人,您看看这个。”孙淼将文书递给喻万春。
喻万春接过一看,是一份来自都察院的质询函,询问他上月某日,是否曾接受过一位江南米商的价值百两的“书画馈赠”。
喻万春眉头一皱,“确有此事。此事我已按规矩向宫内报备过。”
喻万春可不是个普通官员,他可是大夏的文清大家!
送这幅百两字画的时候喻万春不在家,是对方硬塞给温云舒的。
那人是个商人,因为仰慕文清大家的才学,况且喻万春现在主持的漕运改革的确有利,便送来了幅字画。
孙淼苦笑道,“下官知道。但都察院现在收到此类举报极多,无论巨细,皆需查证。这还只是询问大人您,下面一些官员,稍有风吹草动,便可能被停职审查。”
喻万春放下文书,“我知道。陛下整顿吏治,初衷是好的。但如今这风气……似乎有些不对劲了。”
按喻万春的理解,事情不会发展的如此之快,但是如果有外力呢?
喻万春瞬间想到了什么,不过也只能装作不知。
他心里只能感叹,太难了,在大夏想干点事真的好难。
这也不怪喻万春腹诽,有时候真的分不清好人与坏人。
“何止不对劲。”孙淼压低声音,“下官听闻,如今各衙门之间,官员见面都不敢多言,生怕一言不慎便被曲解上报。公务往来,能推则推,能拖则拖,生怕担责。甚至……有人开始故意不做事,只求无过。”
喻万春沉默不语。
他最近也明显感觉到,一些原本简单的公文流转变得缓慢,一些需要跨部门协作的事务阻力增大,他只是往那方面想,如今看来从那时起就已经有些变味了。
一种无形的、由猜忌和恐惧织成的网,正在笼罩整个官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怎么回事?”喻万春问道。
一名书吏匆忙进来禀报,“大人,是……是工部水清司的一位主事大人,他在衙门口……悬梁自尽了!”
“什么?!”喻万春和孙淼俱是一惊。
自尽这种事可不是小事,一般都是自己有事,或者为了堵住口舌,被逼自尽。
喻万春眉头一皱,乱了,要彻底乱了。
这种乱后果将是可怕的!
书吏低声道,“听说……听说是因为被举报在修缮河工时,收受了工匠头子几两银子的‘辛苦费’,都察院刚传唤问过话,回来就想不开了……”
喻万春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几两银子的“辛苦费”,或许不合规矩,但罪不至死,更不至于逼得一位官员自尽。这阵“吏治清风”,已然变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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