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温家府内花厅的感慨沉思不同,温家的“温家酒楼”今晚则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为了给先生的大喜事预热,也为了酬谢街坊邻里的捧场,酒楼特意在一楼大堂搭了个简易的台子,从汴京回来的孙小满和张虎,表演他们拿手的“双人相声”!
这“相声”乃是喻万春闲来无事时,根据前世记忆,将一些笑话、趣谈、讽刺段子整理成包袱,教给孙小满和张虎,让他们能有个安身立命的本事。
没想到,二人极具天赋,将这来自异世的曲艺形式演绎得活灵活现,此刻正好在先生的“婚礼庆典”上大显身手。
酒楼里早已挤得水泄不通,连门口、窗边都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跑堂的伙计端着酒菜在人群中穿梭,叫好声、欢笑声、议论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台上,孙小满和张虎换了身干净的常服,精神抖擞。
孙小满扮演逗哏,口齿伶俐,表情丰富;张虎扮演捧哏,憨厚老实,时常“挨欺负”,引得观众捧腹。
只见孙小满一拍醒木,清了清嗓子,“各位南城的父老乡亲,老少爷们儿,大姐大嫂们!今儿个咱们哥俩,在这儿给咱们文清先生,还有温大小姐的喜事,添点彩头,说段相声,逗大家一乐!”
“好!”台下轰然叫好,掌声雷动。
张虎憨憨地接话,“对,逗大家一乐!咱们先生说了,人生四大喜,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
孙小满立刻打断他,“停停停!你这说的什么玩意儿?那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你这顺序都乱了套了!”
张虎挠挠头,“啊?乱了吗?我就觉得‘洞房花烛夜’最重要!你看咱们先生,千里迢迢,都要跟温小姐再拜一次堂!”
“嘿!你这话算说到点子上了!”孙小满顺势接上,“咱们先生那是什么人?那是陛下都夸的诗才!那心思,能跟咱们一样吗?人家成亲,那叫一个……与众不同!”
“咋个不同法?”张虎配合地问道。
“你看啊,一般人成亲,那是新郎新娘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对不对?”
“对啊!”
“咱们先生呢?他在汴京,温小姐在南城,隔着千山万水,这天地怎么拜?高堂怎么拜?夫妻怎么拜?”
“那……那咋办?”张虎一脸“愁容”。
孙小满得意地一扬下巴:“先生有办法啊!他让温小姐在南城,找一只精神抖擞、器宇轩昂的大公鸡!”
“大公鸡?”张虎瞪大了眼睛。
“对!让那公鸡,代表先生,跟温小姐交拜!这就叫……嗯……‘神交已久,鸡代为拜’!”
“噗~!”
“哈哈哈!”
台下顿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有人笑得前仰后合,有人笑得直拍桌子。
张虎一脸懵,“啊?跟鸡拜堂?那……那先生自己在汴京干啥呢?”
孙小满做出一个对着南方拱手,深情款款的模样,“先生啊,他在汴京,沐浴更衣,手持定情信物,面向南方,心中默念:‘云舒啊,我这儿跟你拜着呢!’这就叫‘身不能至,心向往之’,‘千里姻缘一鸡牵’!”
“哈哈哈!千里姻缘一鸡牵!妙啊!太妙了!”台下笑声更烈,气氛达到了高潮。
孙小满和张虎趁热打铁,又说了几个喻万春平时教的、关于南北差异、天南地北趣闻的段子,包袱一个接一个,妙语连珠,配合着两人一本正经又极具反差感的表演,将整个酒楼的气氛烘托得无比热烈与欢乐。
百姓们看得如痴如醉,他们何曾见过如此新鲜有趣的表演形式?
“哎呦喂!笑死我了!这俩太有意思了!”
“文清先生真是能人!连徒弟都这么厉害!”
“这比听戏还有趣!明天婚礼肯定更热闹!”
“温家真是有福气啊!找了这么个好女婿!”
欢声笑语如同温暖的潮水,弥漫在酒楼的每一个角落,也通过敞开的大门,传遍了南城的街道。
孙小满和张虎卖力的表演,不仅是为了完成先生的嘱托,更是发自内心地为他感到高兴,用他们独特的方式,为这场特殊的婚礼,献上最真挚、最热烈的祝福。
南城的才子史思明也在台下,也随着众人的笑得前仰后合。
脸上笑着,心里也想着:这说书、这话本,果然是文清所写。
还记得第一次听到孙小满在台上的表演惊为天人,而当时的苏博文田鹏等人已天涯分隔。
他旁边坐着魏思思,魏思思笑的矜持。
现在二人也已谈婚论嫁,让魏思思放下身段的原因是知道文清就是喻万春之后。
基于对喻万春的了解,她觉得才子也就这样,也是个普通的人。
当心中的滤镜放下,她只想找一个爱自己的人。
她现在羡慕的并不是喻万春的才华,而是羡慕温云舒一般的爱情。
温府深处,温云舒的绣楼内,却是另一番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