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一拍手,最终下了论断,“所以,不是你‘行不行’,而是你必须行,也一定能行!只要你肯迈出这一步,收起杂念,潜心攻读,金榜题名,绝非虚妄!”
“届时,你方能真正与你姐姐,与我,并肩而立,共担家业,光耀门楣!那才是大丈夫应有的作为!”
喻万春的话如绵绵细雨,一下下敲在温澈心上,温柔的敲碎了温澈的那点自疑。
温澈眼中的光芒再次凝聚起来,而且比之前炽烈。
他这番话,看似句句是为温澈规划光辉未来,实则字字都在落实那个真实目的:将他送回相对安全的南城,关在家中书房,断绝与汉阳城可能产生的一切不必要的、危险的社交往来。
将求取功名的热情,化作一道无形却坚固的屏障,将他与即将可能到来的风暴隔绝开来。
这是对温澈以及温家的保护。
温澈完全被姐夫描绘的“科举-仕途-光耀门楣”的美好图景说动了。
相比起开酒楼的琐碎,读书考功名显然更符合少年人对“大事”的想象。
他脸上的疑惑与不自信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赋予重任的郑重和昂扬的斗志。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朗声道:“姐夫说的是!是我想错了!开酒楼终是小道,科举功名才是正理!我回去便闭门读书,定不负姐夫期望!”
喻万春看着他清澈而充满干劲的眼眸,心中百味杂陈,既有将他暂时护住的安心,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愧疚。他抬手,轻轻拍了拍温澈的肩膀,语气缓和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好。你有此志气,甚好。回家安心读书,外界诸事,自有我……和你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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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万春轻轻地吐了一口浊气,心下稍安。
在此逗留几日,温家的茶叶卖完,又在汉阳采买了些可用的物品,温澈便开始准备回家了。
车轮碾过官道,发出枯燥的辘辘声。
温澈坐在微微颠簸的马车里,怀中紧抱着姐夫新开的书单和几本精心包裹的典籍。
他心中豪情与忐忑交织,姐夫的话语仍在耳畔回响。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将思绪拽回“四书五经”之上,试图提前进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境界。
温澈的离去,仿佛从汉阳城这潭深水中取走了一尾可能搅动波澜的鱼儿,水面复归于一种紧张的平静。
喻万春的生活重心重新落回两位世子身上,每日于王府学馆中授课讲经,闲时便在自己的书斋内读书着述,看似一切如常。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份平静之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他教导世子时,言辞愈发谨慎,引经据典之余,更加注重灌输忠君爱国、明哲保身之道。
他深知,这两位天潢贵胄的未来,与帝国的风云变幻紧密相连,一言一行,都可能被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解读着。
他这位世子师,又何尝不是站在了风口浪尖?
日子便在这般外松内紧的状态下,一天天过去。
但喻万春的心头,却始终萦绕着一层难以驱散的薄雾,预感着似乎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这预感,在一个午后成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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