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将搓好的麻线一端牢牢固定在榆木筒后部的卡槽机关上,另一端则仔细地缠绕在一个小巧而锋利的、用溪边硬石打磨成的菱形箭镞尾部。
他将箭镞小心地放入榆木筒的孔道内,拉紧麻线,将其绷在筒内一个用硬木削成的、结构巧妙的弩机上。
“好了!”喻万春将这件新鲜出炉的物件递到温云舒面前。
它形似一个粗短的木筒,一端开口,筒身光滑,还带着榆木天然的纹理,握在手中沉甸甸的,透着一种简洁而危险的美感。
“这是什么?”温云舒小心翼翼地接过,入手微凉。
“袖箭。”喻万春解释道,“贴身藏于袖中,遇险时只需手腕一抖,机括触发,这枚石镞便能激射而出,十步之内,足以洞穿皮甲,取人性命。”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介绍一件寻常玩具。
温云舒倒吸一口凉气,手指下意识地避开了那指向不明的开口。
这小小的木筒,竟是一件杀人利器!
她想起喻万春之前说要弄个“又厉害又特别”的,难道就是指这个?
喻万春看着她惊疑不定的表情,笑了,拿过袖箭,指着它道:“喏,你要的诗,就在这里了。”
“啊?”温云舒更懵了。
喻万春清了清嗓子,指着榆木箭筒,一本正经地吟道:
“老榆为骨麻作弦,暗藏锋镝袖底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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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吟风月惊鸿句,一吻芳泽指顾间!”
他吟完,得意地挑了挑眉,看着温云舒:“如何?够厉害,也够特别吧?这袖箭专为护你周全而生。比那些只会吟风弄月的酸诗,实在多了。”
这的确是他自己写的,不过写的有些牵强,也就糊弄糊弄温云舒,哄她开心罢了。
温云舒听完这四句,又看看手中冰冷而致命的袖箭,再对上喻万春那带着促狭笑意的眼睛,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诗”,分明是把杀人的凶器描述得如同情人的信物!
那“一吻芳泽”四个字,更是让她心跳加速,脸颊滚烫。
这比喻,既惊悚,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霸道浪漫。
她握着那冰凉的榆木筒,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力量和危险,又想起喻万春那句“护你周全”,心中百味杂陈。
从来送东西的下人那里,她已经听说,那夜‘轰雷’声与闪光来自一家王姓的盐商那里,而这盐商就是父亲所说的,放火烧了温家酒楼的坏人。
最终,她将袖箭紧紧攥在手心,轻轻“嗯”了一声,低声道:“那你教我,怎么用它,还有,这诗我也记下了。”
这奇特的“定情信物”和那羞人的诗句,恐怕比任何缠绵悱恻的情话,都更能让她记住这个男人的与众不同。
“这个简单。”喻万春看着温云舒既紧张又好奇的模样,嘴角噙着笑意,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来。”
他带着温云舒来到溪边一处相对开阔的平地。
溪水潺潺,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细碎的光斑。
喻万春站在温云舒身后,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
他伸出双臂,从后面轻轻环住她,双手分别覆上她握着袖箭的左手和负责击发的右手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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