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强作镇定地走进来,看到王力为后,甩了甩袖子试图用官腔堵住对方,“昨夜之事,本官听闻亦是痛心疾首,正欲派人详查……”
“赵大人。”王力为缓缓转过身,直接打断了赵兴的客套。
他的眼神冰冷,“客套话就不必说了。王某今日前来,想让知县大人帮个忙。”
他向前一步,声音不高,“昨夜,王某苦心经营的盐仓,遭歹人用前所未见之凶器夷为平地!此乃光天化日之下,对王法、对县衙的严重挑衅!”
“南城乃大人治下,发生如此骇人听闻之巨案,大人身为父母官,不知何时能给我王家,给这南城百姓一个交代?”
他刻意加重了语气,将事件性质拔高到极致,也将压力完全抛给了赵兴。
“哼!”赵兴走向座位坐下,“当日我告诉过你,南城有南城的规矩。”
“你越界在前,现在想让我管理了?”
“你哄骗我儿,开出盐引,这事我无力插手,还是你自己解决吧。”
赵兴避开王力为那逼人的视线,抿了抿嘴,低头喝茶。
王力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带着浓浓的讽刺,“大人是要跟我撇清关系?”
赵兴依旧低头喝茶,沉默不语。
这沉默,就是最明确的回答,他不愿蹚这浑水。
王力为眼中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
他不再看赵兴,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
“就在今晨,我盐仓的废墟之上,李家三少爷李文,当着王某的面,亲口承认,昨夜之事,就是他李家所为!其嚣张气焰,视王法如无物!”
他顿了顿,终于将目光重新投向赵兴,声音压得更低。
“李文亲口认罪,人证确凿!”
“大人身为朝廷命官,执掌一方律法,对此公然行凶、挑衅王法之举,竟要坐视不理?”
“难道要我去宣扬贵公子所做之事?”
“你!”赵兴猛地抬头,脸色涨红,“王力为!你说话的时候最好想清楚!本官行事,光明磊落……”
“光明磊落?”王力为嗤笑一声,他不再绕弯子,图穷匕见,“赵大人,王某今日不是来求你主持公道的。王某是来提醒你,有些船,上了,就别想轻易下去!”
赵兴心头狂跳。
“轰隆!”
赵兴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握着茶杯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茶水泼洒出来,烫在手背上也浑然不觉。
他最害怕的事情,就是那逆子!
“你,你敢威胁朝廷命官?!”赵兴指着王力为,手指颤抖难掩恐惧。
“威胁?”王力为直起身,第一次居高临下地看着失态的赵兴。
“王某只是陈述事实。李家毁我南城根基,大人若执意袖手旁观,那便是将我王家逼上绝路。我王家若是绝路,赵大人您,还有令郎的前程,怕是也难保体面了。”
“您是个聪明人,该如何选择,想必不用王某再多言了吧?”
王力为说完,不再看面如死灰的赵兴,冷冷地一拱手:“王某言尽于此,静候大人‘明断’!告辞!”
他转身,玄色的袍角划过一个冰冷的弧度,大步离去,留下书房内一片死寂。
王力为意思明显,他这“浑水”,不想蹚也得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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