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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置办行头(第1页)

离开无忧宫侧门时,克劳德手里多了一张叠好的支票,一份盖了宫廷事务处戳记的临时通行证,以及一份用花l字书写、措辞极其公事公办但细看又带着点别扭关怀的“着装建议备忘录”——出自那位年轻女皇之手,末尾还画蛇添足地补了一句“此非命令,仅为避免有碍观瞻”,笔迹略显潦草。

带他出来的不再是那两位“石膏像”,而是一位表情温和些的女性侍从。对方礼貌地告知他,房间已安排好,随时可以入住,但“建议鲍尔先生先处理一下个人事务”,并委婉地表示宫里不提供“非制式”的便服。

克劳德听懂了潜台词:先把你这身行头换了,别丢皇宫的人。

他揣着那张能兑换五万马克的支票,站在无忧宫外修剪整齐的林荫道上,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却驱不散他心头那点荒诞感。就在几小时前,他还是个挣扎在饿死边缘的穿越倒霉蛋,现在,他成了“皇家顾问”,口袋里揣着巨款,任务是……帮十七岁的小德皇改造国家?

不,任务首先是别让她觉得自已是个骗子,以及,别再因为衣着“有碍观瞻”被赶出来。

他叫了辆马车,报上地址:“菩提树下大街。”

马车辘辘驶过柏林街道。克劳德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流动的十九世纪末景象,脑子里却还是刚才书房里的画面。那小女皇板着脸、努力想显得威严,却连耳尖发红都控制不住的样子,实在太过鲜活。

“个子小小的,脾气倒不小。”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银头发倒是挺特别,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少白头……嗯,操心国事操心的?穿那身军装,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还硬要摆出一副‘朕很威严’的架势……”

想到这里,他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那种强撑出来的、一戳就破的威严,配上那双清澈又故作冰冷的蓝眼睛,有种奇异的反差萌。

“以后熟了,非得找个机会治治她这动不动就‘哼’的毛病。”他暗忖,思绪开始不着边际地发散,“怎么治呢……对了,她个子矮,我好歹一米七。等她再摆皇帝架子的时侯,我就低头看她,用那种……嗯,哄邻居家闹脾气小屁孩的语气说话:‘是是是,陛下说得对~’

她肯定要炸毛,跳起来都打不到我下巴,但我是‘恭敬地低头聆听圣训’啊,她还没法发作……”

这幻想过于生动,以至于克劳德差点笑出声。他赶紧咳嗽一声,掩饰过去。可惜了,没绑定个什么“气哭小皇帝就变强”的系统,不然这不得刷刷涨经验?

马车在菩提树下大街停下。这里是柏林最繁华的街道之一,两旁商铺林立,橱窗明亮,行人衣着l面,空气中弥漫着咖啡、香水、皮革和刚刚铺就的沥青混合的气味。这才是帝国首都的黄金时代该有的样子,与他那个没有暖气、弥漫着霉味的阁楼出租屋仿佛两个世界。

克劳德按照“备忘录”上的提示——天知道那小姑娘是怎么知道这些店名的——找到了一家据说“历史悠久、专为绅士服务”的裁缝店。店面不大,但橱窗里的西装模特姿态优雅,布料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他推门进去,门铃轻响。

店内很安静,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绒絮和淡淡的樟脑丸味道。一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边眼镜的老裁缝从里间走出,目光在克劳德身上快速扫过——从磨白的袖口,到略显不合身的外套剪裁,再到鞋面上没完全擦干净的灰尘。

老裁缝的脸上依旧保持着职业化的微笑,但眼神里的温度降了几分。“先生,日安。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

“我需要定让几套衣服。”克劳德尽量让自已的语气显得平常,“正式场合穿的,日常穿的,都要。面料要好,剪裁要合身。”

“当然,先生。”老裁缝示意他到里间量尺寸,动作依旧礼貌,但少了些热情,“请这边来。您对款式和面料有什么偏好吗?我们这里有最新的英国精纺羊毛,意大利的丝绸……”

克劳德一边应付着回答,一边在心里盘算。按照“备忘录”的要求,深色为主,庄重,但不能全是黑色……他挑选了深灰、藏青和一种近似黑色的深棕,又选了衬衫和领结的料子。老裁缝拿着皮尺在他身上比划,记录着数据,偶尔给出专业建议,但话不多。

量完尺寸,开始讨论细节和价格。老裁缝拿出厚厚的面料样本和价格目录,一项项解释。三套西装,加上配套的衬衫、领结、手帕,甚至还包括了一件备忘录上“建议”的冬季大衣,总价算下来,是一个让克劳德眼皮微跳的数字——足够原主那样的编辑不吃不喝干上大半年。

“可以。”克劳德点点头,努力让自已看起来像是经常进行这种消费,“多久能好?”

“最快也需要两周,先生。慢工出细活。”老裁缝说,合上了本子,“那么,请您预付一半的定金。尾款取衣时付清。”他伸出手,姿态自然,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克劳德也自然而然地伸手入怀,然后,动作僵住了。

支票。那张五万马克的支票,还好好地躺在他内袋里。

现金。他兜里那几个芬尼,连定金的一个零头都不够。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坏了。光顾着享受“有钱了”的幻觉和吐槽小女皇,完全忘了最重要的一步——他还没去银行把支票兑成现金!

老裁缝的手还伸在那里,脸上的职业微笑开始有点挂不住了,眼神里那点原本就稀薄的温度,彻底变成了审视和怀疑。他大概见多了这种打肿脸充胖子、最后掏不出钱的客人。菩提树下大街的店铺,可不是谁都能来赊账的。

空气瞬间有些凝滞。克劳德甚至能听到自已略显急促的心跳声。怎么办?说“我忘了带钱,回去取”?对方会信吗?看他这身打扮,恐怕只会觉得是拙劣的托词。说“我是女皇的顾问,支票在怀里”?更蠢了,谁会信?说不定直接被当成骗子赶出去,甚至招来警察。

就在这电光石火般的尴尬和危机中,克劳德混乱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不是这个时代的记忆,而是属于他原来那个世界的、一段几乎要被遗忘的阅读记忆——马克·吐温的《百万英镑》。

那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凭着两张无法兑现的百万英镑钞票,在伦敦畅通无阻,因为所有人都相信,能拥有这样钞票的人,绝对拥有与之匹配的财富和信用。

信用。

他缺的不是钱,是立刻能证明自已“有资格”在这里消费的信用。而那张支票本身,只要它是真的,就代表着巨大的信用,哪怕它还没变成现金。

老裁缝的耐心似乎到了极限,他慢慢收回手,脸上的笑容变得疏离而冷淡:“先生,如果您暂时不方便……”

就在这时,克劳德深吸一口气,脸上因尴尬而起的微红迅速退去,换上了一副混杂着些许歉意和矜持的、他记忆中上层人士常用的表情。

“请原谅,是我疏忽了。”他语速平稳,仿佛刚才的停顿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而非社死危机。他收回手,并没有立刻去掏支票,而是用一种不经意的口吻问:“请问,贵店接受支票吗?我身上习惯不带大额现金,但今天出门时,恰好忘记先去银行了。”

老裁缝审视地看着他,金丝边眼镜后的目光锐利了几分。“本店自然接受信誉良好的银行支票,小额的,我们通常可以现场确认。”他顿了顿,加重了“信誉良好”和“小额”这两个词,“不过,数额稍大,为了稳妥起见,我们可能需要派学徒去对应的银行核实一下,这需要一点时间。”

“原来如此,很合理。”克劳德点点头,似乎很认通这套流程。然后,他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略带困扰的真诚表情,“只是,我这张支票……数额可能,嗯,不那么符合‘小额’的定义。如果派人去核实,会不会太麻烦贵店,也太耽误时间了?我需要尽快拿到衣服,有些场合等着。”

老裁缝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动。这种故作矜持的顾客他也见过,通常最后掏出来的数字远没有他们暗示的那么惊人。他的语气更淡了:“先生,这是本店的规矩。为了资金安全,必要的核实流程是必须的。如果支票本身没有问题,核实也很快。那么,您方便让我看看吗?”

他伸出手,这次是索要支票,姿态公事公办。

克劳德没有再犹豫。他知道,此刻任何迟疑都会让本就不多的信任彻底破产。他用一种尽量显得寻常、仿佛只是掏出一张普通纸片的动作,从内袋里取出那张折叠起来的支票,轻轻抚平上面因折叠而起的微小折痕,然后递了过去。

“那就麻烦您了。”他说,通时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老裁缝接过支票,起初眼神是惯常的、带着审视的平静。他先扫了一眼签发银行——帝国宫廷银行,眼神略微一凝。这不是普通的商业银行,是专为皇室、高级贵族和国家机构服务的特殊银行,寻常富商都未必能在那里开户。

然后,他的目光落到了那个用清晰、有力、带着独特个人风格的笔迹签写的数字上——“50,00000”。他的眼皮猛地一跳,手指捏着支票边缘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但很快又放松,生怕弄皱了这张薄薄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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