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已反复确认消息的真实性。
圣人还是不敢相信,安禄山真地反了。
反了!?
真的。。。。。。。。反了?
皇帝的精神有些恍惚,双眼空洞无神。
“。。。。。。。。圣人,这就是最新战报。”
“嗯?”
李隆基此时双眼才慢慢恢复神采,杨国忠等人的身形慢慢清晰。
“韦卿,你刚才说安禄山到哪里了?”
韦见素兼领兵部尚书,今日会议由其亲自主持。
“圣人,叛军已过黄河,陷陈留,太守张介然以下命官被屠戮一空。。。。。。。。”
“这么快就到河南了!?”
圣人顿时慌了神:“偌大个河北竟然无一忠臣良将?!!混账!!该死!!”
中原腹地一马平川,黄河便是最大屏障,如今却轻而易举被叛军渡过,那不是转眼就要打到关中!?
众臣沉默不语。
安禄山在河北可谓是一手遮天,当地百姓几乎已到“知郡王而不知圣人”的地步。
如今哪还有后悔药可吃?!
“咳咳~~”
杨国忠此时清嗓出声道:“陛下,如今局势尚在控制之中!叛军看似气势汹汹,也不过是依赖运河之便,如今朝廷只要派大军往东都坚守,于虎牢关前挫其锐气,接下来观其自败便可。”
这番轻描淡写的话语让李隆基心下舒缓不少。
“还是杨卿妥当!”
他重重吐了口浊气,然后环顾左右:“既如此,谁愿领兵出征?”
安思顺有心主动请缨,但还是内心轻叹一声,放弃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
朝廷摆明了就是不信任他,怕其与族兄安禄山沆瀣一气,这才将其急调中枢。
他这个不明忠奸的大军头,哪能再掌军权?
旁边的陈玄礼也是死死盯着自家官靴,丝毫没有出头的打算。
只有孙老奴死死瞟了一眼杨国忠,脸色阴沉的可怕。
京畿道本就是禁军的势力范围。
守洛阳,他们北衙责无旁贷。
可拜这幸进小人所赐,好不容易在漠北带回来点有战阵经验的老卒,全都丢在云南了!
当时败绩传来,十万人覆灭!
孙大将军的心如滴血!
如今留在两京的禁军全都是银样蜡枪头的样子货!
能打狗屁仗!
李隆基的脸色再次难看至极。
“陛下!西平郡王与封都知已在堂外候着了。”
杨国忠智珠在握,再次把僵局打破。
圣人脸上闪过一丝惊喜:“这么快便到长安了吗?快,快宣!”
稍顷。
二将入内,不过一个勉强能站着,另外一个则是被人抬进来的。
“高卿。。。。。。你这是?”
李隆基长身而起,靠近探问。
高仙芝脸色苍白,气息虚弱:“圣。。。。。。圣人。。。。。。臣。。。。。。。”
他还要挣扎起身,却被皇帝止住:“封卿,你家节帅是怎么回事?”
封常清沉声拜道:“启禀圣人!高帅这些年连续征伐不臣,往复翻越葱岭无数次,绝域苦寒再加上箭创,早已将身体摧垮,如今又千里疾驰入京,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
杨国忠面色不虞:“武人身体强健,怎的如此弱不禁风?”
封常清面皮涨红正要反驳,却听高仙芝出面解围:“臣。。。。。臣再缓两天便能大好,必不影响前方战事,况且封都知军略不下于我,圣人尽可将虎牢关托付。”
李隆基轻轻拍了拍对方手背,却没有正面回复,而是转头看向杨国忠:“哥舒翰为何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