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旰自负武勇,与寺中护院僧众一通好杀。
可双拳难敌四手。
只杀伤两人,便被乱棍所伤。
不得已只能撒丫子跑路。
可其身上带着往来借贷账册,僧人哪敢让其逃脱?
你追我赶,截击潜逃。
到第二日午时。
崔旰已是伤上加伤,不得已只能往山中逃窜。
他不是不想跑回扬州城。
只是数次努力都告失败。
山光寺僧众几乎倾巢出动,甚至联络了周边所有寺院,组成层层大网,地毯式搜他这个漏网之鱼。
但这还不是最致命的。
拂晓时分,崔旰偷偷潜入一农户家中。
被发现后,其并不慌张,随身掏出几枚银宝,让农户帮其隐藏。
谁知其转头就被告发到里正处,全村老小追着他打。
此时崔旰才明白。
左近农人怕是早就与山光寺有所勾结。
这还怎么跑?
对方明知道他定是从扬州来的,南边都是铜墙铁壁,再加上其伤势有些严重,实在是无力南逃了,只能先往北边山中暂避。
崔旰自募兵以来,何时曾受过这种窝囊气?!
他暗暗发誓,改日定要将山光寺连根拔起,以消心头之恨。
这一闹腾不打紧。
整个扬州北边都是风声鹤唳。
羌热礼那日与老农攀谈之后,又遍访左邻右里,将谈话内容一一佐证。
待信息足够丰富后,他才启程返回扬州城。
可回程却与来时大为不同。
官道上过所盘查甚严,而田野间僧俗成帮结队,一副严防死守的样子。
他们竟都是在找“外乡持兵之人”。
羌热礼非常符合这个条件。
再加上其本身也是暗访,没有携带什么能够证明其身份的官方文书。
要是被这些人抓住,想来是落不了什么好。
更别说他还是个“蕃子”。
就算被打杀了,也不会有什么后果。
僧人如此兴师动众,他倒是能猜出个两分出来。
说不得是其他某一路暗访之人,捅出来的动静。
可让羌热礼有些疑惑的是,竟然有官府兵丁一起参与,这扬州寺庙的能量也太大了些。
张宥对这样的现状也很无奈。
“李招讨有所不知,扬州大都督府没有敌国外患,本身兵就不多,而且管着漕运中枢,大部分镇戍军都安排在运河各处节点保护航道了,府兵自不必提,早就跑光了,某这个长史也只能用本地招募的团结兵充充门面,可这些。。。。。。。都是各世家的人,与寺庙好得穿一条裤子,这样的军队给你没问题,但你敢要吗?”
经过剑南、岭南这一路磨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