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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阁>嫡女觉醒:从棋子到宠妃 > 第5章(第1页)

第5章(第1页)

沈清月摔玉佩的清脆声响,似乎还在回廊里隐隐回荡。我回到小院,关上房门,将那刺耳的碎裂声,连同她那张因嫉恨而扭曲的脸,一并隔绝在外。

夜色渐浓,秋云点了灯,暖黄的光晕驱散了一室清冷。她摆好晚膳,觑着我的脸色,轻声道:“小姐,二小姐那边怕是记恨上了。赏花会您真要去,她指不定要怎么使绊子呢。”

我端起粥碗,温热透过瓷壁熨帖着微凉的指尖。“兵来将挡便是。”喝了一口清粥,米香在口中慢慢化开,“这几日你也仔细些,院门守好,外头送来的东西,不经我眼一概不用。”

“是。”秋云应下,脸上忧色未退,“还有……小姐,赏花会的衣裳首饰可怎么办?咱们现下……”

我搁下碗。这确是个现实问题。沈清月的衣裳首饰,自她及笄后便是公中最上等的份例,加上她母亲(如今的继室夫人)私下贴补,再添上王府聘礼里的添妆,早已堆满了几个箱笼。而我,十年扮丑,公中按例送来的衣料都是灰扑扑、老气横秋的颜色,首饰更是寥寥几件银的、鎏金的,早不时兴了。母亲留下的几件体己,这些年也变卖贴补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那支白玉簪和几件半旧衣裳。

“不急。”我走到妆台前,打开一个不起眼的枣木匣子。里面并非珠宝,而是几本旧书,书页间夹着些泛黄的纸片。我抽出其中一张,展开,上面用清秀小楷细细列着一些名目和数字。

这是母亲生前悄悄记下的嫁妆单子副本。真正的嫁妆,在母亲去世后不久,便被父亲以“代为保管”之名收走,后来大多填补了府中亏空,或成了沈清月母女的私房。母亲身边的老嬷嬷拼死藏下了这张副本,临终前塞给了我。

单子上的田庄铺面,早已易主。唯有一处,是母亲在城西锦绣街的一间小绣坊,名唤“云织阁”。铺面不大,地段也非顶好,却是母亲年轻时一手经营起来的,寄托了她未出阁时的梦想。当年或许因其盈利微薄,或许因父亲嫌其“商人气息”丢脸,竟未被收走,地契房契一直由母亲当年的陪房林嬷嬷一家暗中打理。

林嬷嬷去年病逝了,铺子现由她的儿子林松和儿媳云娘照看。我及笄后,他们曾悄悄托人递过话,说铺子虽小,却一直守着,等我吩咐。

灯光下,纸片上“云织阁”三个字,墨迹已淡,却像一点微弱的火星,在心底轻轻燃起来。

“明日一早,”我折起纸片,对秋云道,“你悄悄出府一趟,去城西锦绣街的云织阁,找林松和云娘……”

话音未落,院门忽然被叩响,不轻不重,带着点刻意的规矩。

秋云与我交换了一个眼神,前去应门。门外站着的是沈清月身边另一个大丫鬟,名唤碧荷,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缎包袱,脸上堆着笑,眼神却有些飘忽。

“大小姐安。”碧荷行礼,“二小姐让奴婢送些东西过来。”

秋云将她引进来。碧荷将包袱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一套水红色云锦宫装,配着同色绣鞋,并几支赤金点翠的簪子、一对鎏金嵌宝的镯子。料子是上好的,样式也是时兴的,只是那水红色过于娇艳,并非我素日会选的色调,金饰也略显俗艳堆砌。

“二小姐说,三日后赏花会,大小姐既要去,行头万不能简薄了,免得丢了沈家脸面。这是二小姐特意从自己的新衣裳里挑出的一套,还未上过身,首饰也是王爷赏赐里的好东西,让大小姐先拿去用着。”碧荷嘴上说着漂亮话,眼神却不时瞟向我洗净的脸,带着打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特意挑的?怕是特意挑了些不合我气质、甚至可能压不住的颜色款式吧。若我真穿了这身去,站在精心装扮、必然选择更端庄或清雅颜色的沈清月身边,怕不是成了个艳俗的陪衬,徒增笑柄。

“妹妹有心了。”我伸手,指尖拂过那光滑冰凉的云锦面料,神色淡淡,“只是这颜色太过鲜亮,我怕撑不起,反倒辜负了妹妹的好意。再者,这是王爷赏赐之物,我怎好僭越使用?还请带回吧。”

碧荷没料到我直接拒绝,愣了一下:“大小姐,这……二小姐一番心意,您若不要,奴婢回去不好交代……”

“你就说,我已有准备,不劳妹妹费心。”我语气不容置喙,“秋云,送碧荷姑娘出去。”

碧荷无奈,只得重新包好包袱,讪讪离去。

“小姐,您拒绝得对!”秋云关上门,松了口气,“那衣裳颜色分明是故意的!还有那些金晃晃的首饰,您戴上哪还有半分清雅?”

我揉了揉眉心。沈清月这手段,不算高明,却够膈应人。赏花会在即,她这是想从衣裳首饰上就先压我一头,乱我心绪。

“秋云,”我看向她,“明日去云织阁,除了我之前交代的,再告诉林松和云娘,我需要一套三日后赴皇后赏花会的衣裳和相配首饰。料子不必顶贵重,但颜色要素雅,样式要大方别致,最关键的是——要快。”

“是,小姐!”秋云眼睛一亮,应得干脆。

然而,衣裳首饰的难题暂解,另一桩更磨人的“差事”却紧跟着来了。

次日午后,我正对着一卷棋谱推演,沈清月竟亲自来了。她换了一身簇新的鹅黄缕金百蝶穿花裙,发间珠翠生辉,由丫鬟簇拥着,径直进了我屋子。目光先是在我脸上停了停,闪过一丝阴郁,随即又扬起甜笑。

“姐姐还在用功呢?”她自顾自在桌边坐下,示意身后丫鬟捧上一个硕大的檀木匣子。打开,里面是一片鲜艳夺目的正红色,金线银线密密绣着鸾凤和鸣、并蒂莲开的繁复图案——是一件嫁衣的上身部分。

“姐姐你看,”沈清月抚摸着那片红色,语气娇憨,眼底却带着不容拒绝的逼迫,“王爷前日赏了几匹蜀锦,我想着,嫁入王府时那身嫁衣虽好,终究是匆忙赶制的。如今既是侧妃,总该再备一两身更体面的,以备不时之需。姐姐的绣工是母亲亲传,最是精湛不过,我这不就想到姐姐了么?”

她抬眼看我,笑盈盈的:“左右姐姐这几日也无甚要事,不如就帮妹妹把这身嫁衣绣完吧?也不急,赏花会前,绣好这上身部分就成。我知道,这点活儿,对姐姐来说不算什么。”

赏花会前绣好?今日已是收到请柬的第二日,满打满算只剩两日功夫。这嫁衣用料极考究,刺绣图案又繁复至极,便是专司刺绣的绣娘,没个七八日也难完工。她这是明摆着要用这桩“急差”耗住我所有时间精力,让我无暇为赏花会准备,最好累得形容憔悴,届时才好衬托她的光鲜亮丽。

我看着她那双看似天真、实则满是算计的眼睛,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她也曾这样抱着一件撕破的裙子来找我,撒娇让我帮她补好,因为“明天就要穿”。我熬了半夜补好,她却嫌弃针脚不够隐蔽,随手丢给了丫鬟。

“妹妹如今是王府侧妃,什么样的好绣娘寻不来?何须劳动我这粗浅手艺。”我垂下眼,看着棋谱上纵横交错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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