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护啊,可那是他的母后。是后宫的主宰,甚至是前朝都难以撼动的皇后!
“芷儿,你不要冲动,这件事我们慢慢来。”
不能反抗母后旨意,否则会万劫不复!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云芷的心冷了一分。她看清楚了。
萧瞻或许是个温柔的丈夫,但是太懦弱了,在强势的皇后面前,他总是屈服退让。
他不能也不会为了澈儿以及她去同自己的母亲作对。“还指望他?”云芷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声音不大,问句里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否定。
“芷儿!”萧瞻急了,从今天开始澈儿禁足长信宫不能出去一步,所有的宫外宴请以及课业全部停止。
“云芷你别管我。”
直接发号施令。“你这是胡闹!”萧瞻提高音量,“你这可是打母后的脸!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我知道的只有,我的儿子今天差点就死了!”云芷的情绪终于崩溃了,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但仿佛一头被触怒的母兽,在向萧瞻咆哮。
“就在你的皇宫里!就在你母后下完旨之后!我管不了什么后果,我只要我的儿子活着!”
她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眶通红,死死盯着他。
萧瞻看着她那副几乎要崩溃的样子,内心深处的焦躁最后变成了一声无奈的叹息。他向前走了一步,想要将她拥入怀里来安慰她。
云芷猛然往后退了一步,果断地避开他的接触。
他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停住,再也无法接近。
两人心中仿佛有道看不见的鸿沟横亘其中,生生阻隔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跟萧瞻说的差不多,一个叫小路子的小太监在清扫观景阁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跤把花盆给打翻了。
人证物证齐全,小太监一通如捣蒜的磕头,哭着招了罪状,刑部、大理寺走一圈过场,以“意外失职”告终,把小路子给杖毙。
线索断得一干二净,形成一个完美的闭环。
云芷听着青禾的回答,并无任何表情变化。
她知道,那条小路子,就是被推出来当替罪羊用的牺牲品。
真正的黑手啊,就躲在深宫的哪个拐角,她正在冷笑着看她的笑话。
“娘娘,我们真的把所有人都…”青禾犹豫了。
长信宫上下上百人,如此大的动作,一定会引起恐慌。
“查。”云芷吐出一个字。
她看着手边的茶杯,清冽的茶水倒映着一张冰冷又陌生的脸。
她要让那些躲在暗中的人都明白,长信宫并不是他们可以任意伸手去碰的地方,动她可以,动她的儿子不行。
这时,一个负责清扫御花园现场的小宫女被青禾带了进来。
小宫女吓得两腿直哆嗦,慌忙跪下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手帕包裹得很严实的东西。
“太子妃娘娘…奴婢在那些碎瓷片下面发现了一枚小小的刻有花纹的乌木扣。”
手帕打开,里面放着。
那花纹不是大周的,带着一种粗犷野性的异域风情,像一只展翅的鹰。云芷拿着那枚木扣。
木质坚硬,入手冰凉,但是她看到花纹的那一刻,一缕刺热的记忆猛然烧灼着她的双眼。
这个花纹…她认识。这是北境萧家军特有的鹰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