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是师父理解错了,毕竟我是他教的。
江木最后道:
“若你打坐时,心中若存一个‘我要入静’的念头,便已离了‘虚’,失了‘静’。
你与杂念对抗,便是认杂念为实有,心随它去了。不如回归本源,但自无心于万物,何妨万物常围绕……
能如此,方是‘致虚极,守静笃’。”
赵念生如痴如醉,继而面露震惊,脚下踉跄着连退数步。
看向江木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他想反驳,却发现脑海中一片空白,所有既有的认知都被冲击得七零八落,竟找不到任何立足点来支撑反驳的念头。
接下来,他又小心翼翼问了几个问题,都被江木轻松作答。
他原以为理解透彻的义理,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指出根本性的谬误。
他笃信不疑的见解,被对方从根基上彻底颠覆。
反正他就是全方位的错了。
一个彻头彻尾,一无是处的错误集合体。
赵念生脸色惨白,眼神涣散:
“所以,这些年来,我所认知的……全都是错的?
我是笨蛋?不,师父也是笨蛋,师兄也是笨蛋,我们都是笨蛋,笨蛋,呵呵……哈哈哈哈……”
他转身。
失魂落魄的走出大厅。
江木眼神怪异。
这孩子该不会被我一顿嚯嚯傻了吧。
青衣飘到江木身前,美眸中蕴满了浓浓的崇拜与敬畏:“小郎君,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会如此厉害?”
“我是爸爸。”
江木认真说道,“以后请叫我爸爸。”
“爸爸~~”
青衣柔媚入骨地唤了一声。
江木瞬间觉得骨头都酥了几分。
这妖精……
然而没过一会儿,又一位年约三十,身着白衫的男子步入了大厅。
此人手中同样持着一把折扇。
但气质上比方才的赵念生要沉稳雅许多。
江木无语了。
好家伙,原来是去搬救兵了。
这恐怕就是刚才那人口中的“师兄”了吧?
行,来一个我弄一个!
不等那白衫男子开口,江木率先发难,朗声问道:
“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
“请问,何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