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
时宴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还记得爹地跟你说的话吗?”
时初从沈星晚怀里仰起小脸,乖巧地点了点头,长睫毛眨巴眨巴。
“记得。
爹地说,今天只是和阿姨玩一个游戏。
但是,不能喊阿姨‘妈咪’。”
然后,她转头,直直地望向沈星晚,“漂亮阿姨,过了今天,我是不是就可以喊你妈咪了?”
沈星晚抱着女儿的身体瞬间僵硬。
时初这理解能力给满分。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该如何向一个五岁的孩子,解释这五年的空白?
顾承烨上前一步,将沈星晚和孩子半揽入自己的保护圈。
他现在想冲上去,把那个叫时宴琛的男人揍得连他妈都不认识。
可他不能。
这种无力感,比公司亏了一个亿,还要让他抓狂。
他的目光越过她们,射向时宴琛,“因为‘妈咪’这个称呼,需要等你那位好爹地,想明白一些事情之后,才能解锁。”
他蹲下身,对时初挤出一个笑容,话却是说给时宴琛听的。
“今天这个游戏,就是解锁的第一步。
只要初初勇敢,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了。”
时宴琛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他没有理会顾承烨的挑衅,只是对时初说,“进去吧。”
抽血室。
时初坐在椅子上,看着护士手里细长的针头,大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但她紧紧咬着嘴唇,没有哭。
沈星晚坐在她身边,握住她冰凉的小手。
“别怕,阿姨在这里。”
她好想说“妈咪在这里”,但她不能。
时宴琛跟个监工一样杵在门口。
“阿姨。”她小声地问,“会很痛吗?”
“会有一点点痛。”
沈星晚柔声说,“但是,很快就过去了。
你可以看着我,或者……想一件最开心的事情。”
时初想了想,“我想吃草莓蛋糕。”
“好。”
沈星晚笑了,“等我们结束了这个游戏,阿姨就带着你去吃最好吃的草莓蛋糕,好不好?”
“嗯!”时初用力地点了点头。
然后,勇敢地,对护士伸出了自己的小手臂。
护士戴好手套,拿起酒精棉签,动作熟练地在时初纤细的手臂上消毒。
她拿起采血针,对准那青色的血管。
就在针尖即将刺入皮肤的那一刻。
“嗡——嗡——”
煞风景的手机震动声响起。
是时宴琛的手机。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投了过去。
屏幕上,还是昨天出现过的陌生号码。
与此同时,那个本该专注抽血的护士,动作停滞了一瞬。
她的视线,似乎不经意地扫过时宴琛的手机屏幕。
然后,她抬起头,对着惶恐的时初,露出了诡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