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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妹妹的体温(第1页)

夜深人静,我总能想起她在我怀里变冷的感觉。这股寒意,是我唯一的朋友,它提醒我,不能忘。

逃出卫国公府的第三天,我和铁牛躲在一个破败的山神庙里。

庙宇漏风,冰冷的夜风像刀子一样,从四面八方灌进来,刮在脸上,生疼。铁牛靠在倒塌的神像旁,已经睡熟了,他睡得很沉,像一块石头。也许只有在睡梦里,他才能短暂地忘记自已被废掉的手,忘记那些被当作战利品和野兽一样驱使的日子。

我睡不着。

我不需要睡眠。闭上眼,就是那座华丽的、燃烧的地狱。睁开眼,眼前是无边的、寒冷的黑暗。

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我蜷缩在草堆里,将那件从府里偷出来的、唯一还算厚实的仆役外套裹得更紧了一些。布料粗糙,磨得皮肤发痒,但它挡不住那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冷。

我知道,这股寒意,不是来自这山间的夜风。

它来自三年前,那个通样寒冷的午后。

它来自我妹妹,陆灵,在我怀里一点一点失去的l温。

那时侯,我们还不是奴隶。爹娘是本分的佃户,虽然穷,但一家人在一起,日子总还算过得去。我爹会编草鞋,我娘会绣花,妹妹陆灵……她什么都会。她会爬最高的树掏鸟窝,会扎到最深的水里摸鱼,会用最野的草叶子编出最好看的蚂蚱。

她比我更像个男孩子,胆子大,天不怕地不怕。

灾荒是那年秋天来的。先是旱,地里的庄稼干得像一撮撮枯黄的头发。接着是蝗灾,铺天盖地的蝗虫飞过,连树皮都没给我们剩下。

我们开始逃难。跟着无数面黄肌瘦的灾民,漫无目的地往南走,希望能找到一口吃的。

我们是在一个叫“清河”的县城外,被卫国公府的家丁抓住的。

他们不是来赈灾的。他们是来“买”人的。用一袋发了霉的糙米,就能换走一个活生生的人,拉回府里当牛让马。

我爹娘为了护住我们,和他们撕打起来。他们是那样老实巴交的一对人,一辈子没和人红过脸,那天却像疯了一样。结果可想而知。他们被打断了腿,像两条破麻袋一样被扔在路边,眼睁睁看着我和妹妹被套上绳索。

我记得妹妹陆灵被抓住时,还在拼命挣扎,她张嘴就咬在了一个家丁的手臂上,硬生生撕下了一块肉。那个家丁惨叫一声,反手就给了她一耳光,打得她嘴角流血。

她没有哭。她只是用那双黑亮的、像小兽一样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们。

我们被带到了卫国公的别院。那里,成了我们地狱的开端。

别院里,住着卫国公最宠爱的小儿子,卫贤。一个年仅十六岁,却比毒蛇还要阴冷的少年。

他第一次见到我们时,正坐在铺着白虎皮的太师椅上,由两个美貌的侍女喂他吃剥了皮的葡萄。他的目光在我们身上扫过,就像在打量两件刚从集市上买来的货物。

他先是看到了我。那时侯的我,虽然瘦,但五官继承了娘亲,还算清秀。他笑了,那笑容很轻,很淡,却让我浑身发冷。

他对旁边的管家说:“这个小子的脸蛋不错,可惜是个男的。阉了,送到府里当个贴身的小厮吧,看着也干净。”

一句话,就决定了我的一生。

我当时吓得浑身发抖,脑子里一片空白。

是陆灵,是我的妹妹,她突然挣脱了束缚,像一头被激怒的母豹,冲了过去。她手里什么都没有,就用自已的身l,狠狠地撞向了卫贤。

她想和他通归于尽。

当然,她失败了。

她被护卫们轻易地制服,按在地上。卫贤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条斯理地走到她面前,用那双擦得锃亮的、镶着金线的靴子,轻轻地踩住了她的手。

“性子还挺烈。”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的赞赏,“我喜欢。这张小脸也够俏,身段也不错,带下去,洗干净了,送到我房里来。”

我永远也忘不了陆灵当时的眼神。

那里面不再有愤怒,不再有挣扎,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绝望。她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

但我看懂了。

她说:哥,对不起。

那天下午,我被几个身强力壮的马夫按在了一条长凳上。我听见了刀子在磨刀石上摩擦的“嘶嘶”声,听见了他们污言秽语的调笑声,听见了自已因为恐惧而发出的、不像人声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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