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踉跄的退了几步,差点没站稳。
用力地晃了晃脑袋,衣袍几被撕碎,露出内侧软甲的谭继饶,气喘吁吁地看着宅门处,被一行人围在中央的年轻公子。
他忍不住有些惊讶。
这年轻人好大的威势!
嗯,主要是刚才的声音实在是让人震耳发聩!
“怎么回事?”
年轻公子站在台阶上负手而立,沉声指着那“恶奴”询问。
“项夏,你说。”
“主……公子!”
项夏神色恭请道:“是宗勋卫的人,要查我们的户帖路引。”
谭继饶:“……”
舔了舔嘴角溢出的鲜血。
有被气到。
不愧是“恶奴”!
原本是打算前来拜会的,但“恶奴”拦路,才以“户帖路引”为借口发难,眼下这厮竟然掐头去尾!
谭继饶想张口解释。
但那年轻公子气度凌然,只是神情淡漠的盯了谭继饶一眼。
“人放了。”
“给他们查。”
“查”字用音极重,分明是“权贵”在表示被冒犯的不满。
谭继饶想开口解释,但那年轻公子已经转身离去了,根本没给他谭继饶解释的机会。
好好好,我老谭也是有脾气的!
“给!”
看着鼻青脸肿的属下被对方的护卫放开,一名头领模样的家伙(项春)笑吟吟地递给他一叠厚厚的户帖和路引,谭继饶只是看了一眼就还给了对方。
“告辞!”
户帖和路引是真的。
出自上京(几日前项五所办)。
派人去查,定然确有其人。
但也是“假”的。
因为用的不是“宗籍”和“勋籍”,也不是特殊标注的“官籍”和普通“民籍”,而是少见的“寄籍”。
“原籍上京,寄籍长缨府。”
“掩人耳目吗?”
谭继饶呐呐自语。
回头望了一眼远处护卫森严的宅门。
这种掩人耳目般的手段,以前好像发生过,像极了四年前那一幕。
捂着胸口回到了客栈,沉吟少许,谭继饶提笔写下了一封家书。
“父亲大人尊前:
饶儿离家三年,客居长缨,得长者照拂,身体无恙……”
一番语气平实,感情真挚的问候之后,谭继饶又画风一转,将今日之事几笔和盘托出。
“……父亲大人可否探得消息,朝廷是否对镇国公……”
笔尖顿挫,谭继饶突觉有不妥,思前想后,又赶忙将家书用火盆焚毁。
定襄伯府可不敢牵扯这么大的风波。
四年前被夷三族者,可不止一个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