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订书机精准无比地砸在了那个歹徒的鼻梁正中央!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地传来!那歹徒连哼都没哼出一声,整个人如同被巨锤击中,猛地向后仰倒,鲜血瞬间从他碎裂的鼻梁和口鼻中狂喷而出!手中的冲锋枪脱手飞出。
与此同时,我的左脚猛地在地毯上一蹬!身体借助这股反冲力,如同离弦之箭,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直扑右边那个刚刚调转枪口、试图再次瞄准我的最后一个持枪歹徒!
那歹徒眼中凶光毕露,看到同伴瞬间被废,脸上横肉扭曲,枪口再次抬起指向我扑来的身影,手指狠狠扣下!
哒哒哒!
枪口再次喷出火舌!
但这一次,我扑击的轨迹并非直线!在枪口焰光亮起的刹那,我的身体仿佛失去了重量,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违反物理常识的微小角度,如同风中柳絮般向右侧一晃!
噗噗噗!三颗灼热的子弹擦着我左侧的腰腹飞过,狠狠钉入后方的墙壁!
零点一秒的误差!生与死的距离!
就在他扣下扳机、子弹射出、身体因为后坐力而微微僵直的瞬间,我已经如同鬼魅般欺近了他的身前!右手五指张开,快如闪电,一把死死扣住了他持枪的右手手腕!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响起!
歹徒持枪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被硬生生反向折断!冲锋枪再次脱手掉落!他脸上的凶悍瞬间被剧痛和极致的恐惧所取代,张开嘴,发出一声凄厉到变形的惨嚎:啊——!
惨嚎声刚冲出一半,便戛然而止!
我的左手,如同铁钳般,已经死死扼住了他的咽喉!拇指精准地压在他的喉结下方!巨大的力量瞬间爆发!
呃……歹徒的惨嚎被硬生生掐断在喉咙里,眼球因为窒息和剧痛而猛地凸出,充满了血丝,死死地瞪着我近在咫尺的脸。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双手徒劳地想要掰开我扼住他咽喉的手,双腿在空中无力地蹬踹。
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冷冽如同万载寒冰,只有左手稳定地施加着致命的压力。歹徒的挣扎越来越微弱,凸出的眼球渐渐翻白,喉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
几秒钟后,他最后抽搐了一下,身体彻底瘫软下去,凸出的眼睛失去了所有神采,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瞳孔扩散。
我松开手,他的尸体噗通一声软倒在地毯上,和之前那个被订书机砸晕、满脸是血的同伙倒在一起。
整个办公室,重新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比之前更加彻底,更加沉重。只有文件柜被子弹打穿的破洞处,还有细微的烟雾和焦糊味在弥漫。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地狱般的恐怖气息。
从暴起反击到三个歹徒两死一重伤,整个过程快得如同按下了快进键,不超过十秒钟。所有趴在地上的同事,此刻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有人保持着抱头的姿势,手指深深掐进头发里;有人半抬着头,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惊恐和一种完全无法理解的茫然;还有人紧闭着眼睛,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似乎还在等待那致命的枪声。
苏晚晴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体微微下滑,全靠意志力支撑着才没有瘫软下去。她一只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另一只手撑着墙壁,指尖深深陷入墙面的软包材料。她那双漂亮的眼睛,此刻睁得极大,瞳孔深处清晰地倒映着地上那两具歹徒的尸体,以及那个站在尸体中间、微微低着头、胸口略有起伏的身影。那眼神里,之前的震惊已经彻底被一种巨大的、颠覆认知的惊骇所取代,还混杂着一丝劫后余生的虚脱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我站在原地,微微低着头,胸口几不可查地起伏了一下,仿佛刚才那雷霆般的杀戮只是拂去了一点微不足道的灰尘。办公室里弥漫的血腥味和硝烟味浓得呛人,但我的呼吸很快恢复了平稳,如同深潭不起微澜。
没有理会地上横陈的尸体,也没有去看那些依旧趴在地上、惊魂未定如同石化鹌鹑般的同事,甚至连苏晚晴那饱含惊涛骇浪的目光也似乎被完全隔绝在外。我的视线,漠然地扫过地面,最终落在那个最先被键盘碎片击毙的歹徒头目身上。
我走到他身边,蹲下。动作依旧带着一种刻入骨髓的、近乎僵硬的迟缓,与刚才那瞬间爆发的致命高效形成了极其诡异的反差。沾着咖啡渍的旧运动鞋踩在浸染了鲜血的地毯上,发出轻微粘腻的声响。我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精准地探入歹徒头目紧身工装胸前的口袋,摸索了一下。
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冷的、坚硬的小方块。
我把它夹了出来。
那是一个拇指大小的U盘。通体漆黑,没有任何品牌标识,表面覆盖着一种特殊的哑光涂层,触手冰凉,带着一种沉甸甸的金属质感。在U盘的一角,清晰地蚀刻着一个微小的、风格鲜明的银色Logo——一对抽象化的、向上张开的翅膀,中间环绕着流动的线条。正是创世互联公司引以为傲的天穹项目的标识!
我的目光在那个熟悉的Logo上停留了一瞬,眼神没有丝毫波动。指尖却极其轻微地捻动了一下这枚染血的U盘。它的重量、材质、甚至那Logo边缘细微的棱角,都清晰地传递着某种信息。
就在这时,角落里那个被金属订书机砸碎了鼻梁、满脸是血昏死过去的歹徒,身体突然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濒死般的、含混不清的嗬嗬声。他似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努力想抬起眼皮,那肿胀流血的眼缝里,浑浊的目光艰难地聚焦,死死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惊骇和恍然,钉在我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
原…原来…你…你躲……他的嘴唇翕动着,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破碎得不成语句,每一个字都混着血沫从破碎的鼻腔里涌出来。
我缓缓转过头,冰冷的目光落在他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
他似乎被这目光刺得一激灵,残存的那点意识瞬间被巨大的恐惧攫住。后面的话彻底噎在了喉咙里,只剩下急促倒气的嗬嗬声。肿胀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无力地耷拉下去,脑袋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办公室重新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远处空调风口固执的嗡鸣。
我捏着那枚染血的、带着天穹Logo的加密U盘,缓缓站起身。目光,越过地上横陈的尸体,越过那些依旧惊魂未定、大气不敢出的同事,越过扶着墙壁、脸色惨白如纸的苏晚晴,最终,落向了这层楼深处,那间玻璃隔墙紧闭、百叶窗拉得严严实实的主管办公室。
监控室就在那办公室的隔壁。现在,那扇门后面,藏着谁又在做什么
指尖感受着U盘冰凉的金属边缘,一丝极其微弱的、近乎错觉的弧度,似乎在我的嘴角边缘极快地掠过,又瞬间消失无踪。
夜还深。血未冷。
该去结清今晚的加班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