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谁是主谋?”陆锋的砍刀指着另一个老者,那人吓得瘫在地上,语无伦次地求饶:“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放过我吧……”
刀锋落下,又一条人命断绝。
陆锋像一尊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在赵家老宅里横冲直撞。
遇到年轻人就直接砍杀,遇到老者就先逼问,答不上来就杀。
血腥味呛得他喉咙发疼,砍刀的重量越来越沉,可他停不下来。
奕剑跟在他身后,赤练剑的红光越来越暗,他看着陆锋眼中翻涌的血丝,看着他机械地挥刀、出针,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既熟悉又陌生。
“陆锋。”奕剑抓住他的手腕,“够了,已经没人了。”
陆锋猛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尸堆里,赵家的祖宗牌位被砍得粉碎,鲜血顺着门槛流到院子里,汇成一条小溪。
他的虎口被震裂,鲜血染红了刀柄,可他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还有,还有赵惊雷的父亲。”陆锋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他推开奕剑的手,提着刀走向后院的地窖。
地窖里,赵父正抱着一个女人瑟瑟发抖,那是赵惊雷的母亲。
看到陆锋下来,赵父突然跪了下来:“我知道!我知道是谁!”
“是京都的陆家指示林家!是他们让我们做的!”
陆锋的刀停在他头顶:“证据。”
“在,在二楼书房保险柜里!有他们的密信也有录音!”赵父指着墙角的保险柜,“只要你放了我们,我就给你打开!”
陆锋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赵父连忙爬过去,哆哆嗦嗦地输入密码。
保险柜打开的瞬间,他突然从里面抽出一把手枪,对准陆锋扣动扳机。
“砰!”
子弹擦着陆锋的耳朵飞过,打在石壁上。
陆锋反手一刀劈在他的手腕上,手枪落地的同时,刀锋已经划破了他的咽喉。
赵母的尖叫声戛然而止,陆锋的刀抵在她的胸口:“密信在哪?”
女人吓得魂飞魄散,指着保险柜里的一个铁盒:“在,在里面……”
陆锋打开铁盒,里面果然有几封泛黄的信,字迹与他父亲的笔迹有几分相似,却更加阴狠。
信里详细记录了如何设计陷害陆家,如何让齐赵吴三家当替罪羊,落款处是一个模糊的“陆”字。
“果然是他们。”陆锋将信揣进怀里,刀锋终究没落在赵母身上,“滚。”
女人连滚带爬地跑出地窖,阳光照在她身上,却驱不散那深入骨髓的寒意。
陆锋走出赵家老宅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
金色的阳光洒在满地的尸体上,反射出诡异的光芒。他突然觉得一阵眩晕,手里的砍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奕剑扶住他,才发现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你太累了。”
陆锋摇摇头,看着齐赵吴三家的方向,那里的黑烟正袅袅升起,是他让奕剑放的火,他要让这些罪恶的痕迹,彻底从闽城消失。
“去京都。”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该是时候去会会正主了。”
黑马再次嘶鸣,载着他们奔向远方。
陆锋回头望了一眼笼罩在烟雾中的闽城,突然觉得眼睛很疼。
他好像看到了父母的笑脸,看到了大哥和二哥在院子里追逐打闹,看到了陆家曾经的辉煌。
可那些画面很快被鲜血覆盖,变成吴夫人惊恐的脸,变成齐龙柏绝望的眼神,变成赵家老者临死前的质问。
他知道,自己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再也洗不干净了。
但他不后悔。
就像信里写的那样,有些债,必须用血来偿。
京都的陆家,你们准备好了吗?
闽城的血,只是开胃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