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程阿公和大牛一家,一起上路,赶向衡阳。
程知远送走他们,一个人南下,去往福州。
福威镖局。
今天正是林总镖头的公子,十八岁的生日。
前几天开始,各处分号的镖头,便带着贺礼,赶来总局这里,替林公子庆生。
今天是林少爷的好日子,福州城中,和福威镖局有来往的,无不派人前来,奉上贺礼庆祝。
热热闹闹的一天过去,等到傍晚时分,外人告辞离去,林府中仅剩下自家镖局的兄弟,聚在一起继续举杯痛饮。
平日里大家分居各地,难得见面,如今好不容易凑在一起,怎么能不喝个痛快?
来来来,满上。
干了,干啦!
林家父子作为主人,当然也在厅中作陪。
几十号人吵吵嚷嚷,热闹非凡。
众人正喝的高兴,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箫声。
说来也怪,厅内众人的喧闹声,哄笑声,竟然压不住这阵阵箫声。
林震南一愣,忙派人出去查看。
片刻之后,下人返回,低声说过几句。
林震南哈哈大笑,“既然对方不搭理你,那就让我亲自出去,看看是哪位江湖朋友,在和咱们福威镖局开玩笑?”
厅内正在热闹的众人,听到这话,纷纷停止喧闹,不断有人开口,询问发生何事?
林震南爽朗的笑道:“外面来了一位江湖朋友,却不肯进来做客,等我出去迎接一番。”
厅中有人不满道:“天色已晚,白天才是公子的喜事,如何拖到此时才来?”
“就是就是,既然迟到,就该自己进来罚酒三杯,怎么还要总镖头亲自去请?”
“走走走,大伙一起出去瞧上一瞧,看看究竟是何人如此狂妄?”
林震南面对一群半醉半醒之人,不能拒绝,只好由着他们,跟在自己父子身后,一起离开大厅。
众人来到院中,沿着箫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对面屋顶之上,坐着一人,手持紫竹洞箫,正在忘我吹奏。
那人身着青衫,看上去也不像富贵人家。
仔细看来,大概有十五六的年纪,面容清秀,虽不及自家林少爷俊俏,却也称得上一句翩翩少年。
林震南提气喝道:“这位朋友,你是谁家的弟子,来到林府,所为何事?”
“若不是相熟的朋友,那也无妨,相见自是有缘,阁下若是进厅一叙,交个朋友,别的不说,几杯薄酒,林府还是管的起的。”
他久在江湖,自觉这几句话,说的极为得体,不论对方有何目的,也绝挑不出理来。
哪知对方根本不作回应,林震南压住心中怒气,再次开口笑道:
“这位小友无需客气,林某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别的不敢说,一世豪爽,爱交朋友,江湖中都是知道的。”
“阁下既然来到林府,那就是我林震南的朋友,无论来历如何,敬奉几杯酒水,林某人还是没问题的。”
“在场的有我这么多的兄弟,阁下何不下来一叙,我来介绍,大家互相认识一下,岂不是好?”
他话语刚落,那少年顿时停止吹奏,“不知道嘉兴分号的郑镖头,可是林总镖头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