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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江湖只在人心（第1页）

两人连夜出城，寻到一处破落的土地庙，暂且存身。

陆三郎依旧沉浸在杀人的震撼中，眼泪不断在打转。

程知远松开，他顺势坐在地上，口中喃喃道：“死了，他死了。”

程知远叹一口气，一指点出，陆三郎瞬间昏迷过去。

等到他从昏睡中醒来，已是第二日的清晨。

他见到程知远，刚叫上一声“远哥”，昨晚的记忆，再次浮现心头，以至于后续的话语，堵在嗓子里再也说不出来。

程知远抬手扔过一块干粮，“先凑合着吃一口，一会儿咱们进城，去吃一顿好的。”

陆三郎默默接过去，咬了一口，又停下来。

程知远开口道：“怎么，心中在愧疚呢，还是依然在害怕？”

陆三郎抬起头，摇摇头，“我也说不清楚。”

程知远点点头，“说不清楚那就对了，毕竟我们都不是天生杀人狂，怎么可能天生喜欢做这种事呢？”

“一个小小的趟子手，就能让胡二公然赖账，殴打大牛；”

“一个所谓的副镖头，就敢强买强卖，拿走我家院落，和抢劫无异。”

“三郎啊，咱们家只有一老一少，又无钱无权，随便欺负都不用担心的，是也不是？”

“这里是嘉兴城，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们都敢如此行事，若是偏僻荒野，渺无人烟之处，他们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这些跑江湖的，刀口舔血的行当，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几个是冤枉的。”

“懂了吗？”

陆三郎迷迷糊糊的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懂了？

程知远继续说道：“没有实力，会被人欺负。”

“你现在练了武功，以后注定脱离不开江湖，若是不能提前熟知适应，总有一天你会吃大亏的。”

陆三郎摇摇头，“可是我不喜欢杀人。”

“我也不喜欢”，程知远笑道：“可是有人坏人揍大牛，你帮不帮你大哥？”

陆三郎点点头，程知远继续问道：

“若是有人欺侮我阿公，你出不出手？”

见到对方再次点头，程知远叹气，“这就对了。”

“你以后会慢慢长大，除去家人之外，还会认识更多的人。”

“你的好友被人追杀，你管不管？”

“你不管，他就被人杀死；”

“你管了一次，以后会有源源不断的这种事情，发生在你身边。”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陆三郎想了想，“我可以打败他们，不一定非杀人不可。”

程知远笑了，“以后你会发现，打败一个人，和杀一个人，性质是一样的。”

“你记住，福威镖局，嘉兴分号的这帮，早晚都是死人”

“我之所以带你进城，不过是让他们废物利用，给你增加一点战斗经验，仅此而已。”

陆三郎渐渐缓过神来，他举起右手，“这赤练神掌，很厉害吗？”

程知远点点头，“还行。”

陆三郎有些不服气，“我只是轻轻拍了一下，那人就死掉了。”

程知远笑道：“我也不知道，你一个孩童，是怎么误打误撞，练成这门功夫的？”

“你的练功材料，都是哪里来的？”

陆三郎一愣，“大牛替我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