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即麋威先前带人“偷袭”公安县时走的那个水口。
但不同于那时只有一群小聋瞎戍卒。
前方是真正的敌军岗哨。
所以关兴两部为了减少行军动静,速度并不快。
在城下磨磨蹭蹭了快半个时辰,才彻底消失在夜色之中。
此时敌营并无任何异动。
只有星星点点的营火点缀其间,勾勒出一片横亘数里的巨大轮廓,又与天上星河遥相呼应。
如果不是生死攸关的战场,倒也算得上一幕瑰丽的夜景。
又等了近一个时辰,东南方向有了动静。
最初是一道有别于普通营火的亮色。
然后亮色沿着江岸迅速扩大,很快便呈冲天之势。
“看来江津口得手了……”
麋威嘀咕一声,悬了半夜的心弦终于稍得放松。
东路敌军今日午后才从下游登陆。
满打满算,也就抢修了一个下午加小半夜时间。
渡口肯定未成型。
此时这把火,足以让他们前功尽弃。
至少明天之内,敌军别想从这个渡口大规模登陆。
相比起东路一击得手,西路的动静却有些奇怪。
在东路起火之后两刻钟,西南方才有动静。
却不是冲天火光,而是一阵如闷雷般的响动。
麋威白天看了一下午战场,很快意识到这是敌军大规模调动的战鼓声。
“关兴被发现了?还是中了埋伏?”
麋威一时惊疑不定,转头问今夜同来城上的蕉仲。
但后者也跟他一样,毫无头绪。
毕竟战场太远,又乌漆墨黑一片。
既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也无法及时联络。
只能被动等待结果。
这也是夜战的无奈。
黑夜是掩护,也是障碍。
如此等了约莫两刻钟,去烧江津口那部顺利归来。
麋威不敢怠慢,立即遣蕉仲出城接应。
等蕉仲确认了战果,麋威忙问:
“什么情况?”
蕉仲脸色一暗,咬牙道:
“今夜怕是中了吕蒙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