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瞄犯人还有看守犯人的官差,暗叹:【晦气,这t都是地狱开局了吧?】
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甭管啥开局,小命最要紧。
是选择中途逃跑?
还是选择跟着队伍到目的地,再伺机逃跑?
目前看来,哪个选择都不乐观。
顶着烈日赶路,中途又有几个犯人晕死过去,直到晚霞晕染天际,才被准许原地休息过夜。
官差聚在一起搭火堆,从行囊取出肉干放在陶瓮中烹煮,再撒上一点儿盐巴就是一锅肉汤。
沈棠这次反应快,保住了饼子。
一屁股坐地上,细细咀嚼着生硬冰凉的饼子,用口水将其软化得差不多才吞咽,注意力则放在低声交谈的官差身上。尽管他们闲谈的内容很稀碎,但勉强也能拼凑出一部分情报。
这些犯人是一家的。
姓龚,族中老小甚至连仆从婢女都没能逃掉,通通被抓。
分为三波,分批押往目的地。
男的去边陲充军当苦力,女的送去孝城教坊。
沈棠所处队伍是
什么破陨石!
皓月暗淡,群星稀疏。
夜幕犹如一方浓稠到难以化开的墨,寂寥深沉。
犯人们顶着烈日戴枷徒步一整日,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被压榨到了极限,那一个小小的发馊发臭的饼子也成了人间美味。
吃完往地上一躺,没多会儿便响起此起彼伏的鼾声,偶尔还能听到篝火燃烧的“哔啵”爆鸣。
官差们围着篝火取出酒囊,喝起了小酒。
陶瓮中的肉干已经煮软,再撒上香料,催化成浓郁霸道的香气。
对这群身体虚弱,许久没吃过一顿饱饭的犯人们而言,有着近乎致命的吸引力。
沈棠耳尖听到其他人喉结滚动咽口水的咕咚声,以及五脏庙打雷的咕隆声,低头摸了摸自个儿干瘪的肚子,垂眸暗叹——
她也饿。
“想喝?”一名官差从陶瓮舀了碗汤,稍稍吹凉正准备小口喝,余光注意到或明或暗的热切眼神,他眼珠一转,顿时不怀好意扫了眼,笑道,“这肉汤贵得很,想喝呢,得拿东西换。”
犯人们顿时安静下来。
沈棠闻言掀起眼皮,唇角微抿,黑眸深处有愠色闪过。
她只是没了记忆不代表变成了傻子,男人的意思她懂——这是一群前途未卜,即将被没入教坊的女犯,身上哪怕藏有银钱也被搜刮干净,还能用什么东西换肉汤?
答案呼之欲出。
官差说完,眼神轻浮地扫过一众女犯,仿佛看戏一样欣赏她们脸上或迟疑或悲愤的表情。
另一名官差笑着一拍他后脑勺。
笑骂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够不够资格爬她们的榻,这些可都是龚氏的‘贵人’。”
他故意将“贵人”二字拖得老长。
“贵人?哪门子的贵人?”官差摸着后脑勺,故意提高声量叫嚷,“去教坊伺候贵人的人?”
“就是!”
你礼貌吗?
女人的话让官差先是愣了下。
旋即心领神会。
一只手不老实地摸上女人的细软腰肢,眼神放肆地上下打量。
“赶巧,还留了一碗,娘子要不要去尝一尝?”
女人又问:“可还有饼?”
官差佯装迟疑,那只手却在女人腰上徘徊流连。
趁后者被吸引注意力,停在腰窝处的手用力一掐。
女人口中溢出一声娇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