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娘子盯着春花离去的背影,回头与那群舞姬道:
"你们先自个儿练习。
"
其后,她邀请堇管事入大厅喝茶歇着。
大厅的装潢可是朴素,内里仅有主事位置的两张椅子,及一张桌子。
其中,左中右室间都是空荡荡的。
她俩并排而坐,喝着茶,润过喉。
肖娘子开声问堇管事。
"便是她?"
"你说何事?"
"你知道的,昨日马车及浴房之事已是传遍整座宅子了。
"
堇管事瞥一眼多年的好友,便道:
"主子之事,不是我们可以谈论。
"
"你就给我装。
不过,我对她真是很好奇,能引得我家世子爷连连与她升起红帐。
刚才一看,亦不过如是,仅是身子略为要好,何以令世子爷着迷?可是,她的滋味要是试过才知晓?"
"不要那般没形没相,门外的舞姬可是会看到。
"
"她们看着,难道还敢去你面前告我状,哈…哈…哈。
"
堇管事看着没有过正经儿的好友,自个儿捧起杯子,抿多口茶水。
肖娘子又是拱近身子问:
"可是滋味非同?"
堇管事放下茶杯,看着仍是穷追猛捨地问道的她,犹感无奈。
在后院生活半辈子,看尽内里的人如何耍尽阴私,踏着他人而上,犹如她,犹如已逝的夫人,把自个儿赔进去,望能活出个样子,到头来慢慢活成一个望着铜镜,亦认不出自个儿来的四不像了。
想到此,她甚是羡慕眼前这位好友,把过去的骯脏拋开,活得这般逍遥自在,直率无束,活得像一个人般。
"你看着我做甚么?"
"想看清楚,你,我,及他。
"
"他?"
"我曾经奶过的孩子,好像已长大成人了。
"
然后?
有点儿觉得看着他既感觉陌生,又熟识。
肖娘子深深回望好友一眼,然后道:
你觉得他心思变得阴险歹毒了。
"
此刻,堇管事没有接她的话,肖娘子把头转向门外。
"你看那班被世子爷圈养,培训出来的舞姬。
她们都是被世子爷买回来,再由我精心教导出来,让她们学会向男人摆出各种风情万种,千娇百媚的姿态。
你就应明白,他开始长大,慢慢改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