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我等派兵去追!”
“不用了。”
杨国忠轻轻擦拭脸上血迹,然后摆摆手道:“将朝廷重臣与后宫嫔妃看护好才是正事,跑出去几只老鼠于大局无碍!太子呢?”
“。。。。。。。。我等来时,看到一小队人马逃亡山中,因不知具体情况,并未。。。。。。。”
“好杀才!那还不快追!”
右相恼怒不已,本来舒爽的心情顿时恶劣到了极点。
他缓缓走到李隆基跟前,一脚一个将边令诚与鱼朝恩踹翻:“没用的东西!若不是看在圣人还需你能狗奴伺候,现在就把你们了账!”
两内侍贴地跪行,连连磕头谢恩。
“国忠。。。。。。”
“妹夫啊,叫某蜀王!”
李隆基面皮抽动半晌,最后还是轻叹道:“。。。。。。亲王爵向来是。。。。。。”
“异姓王李固封得,我杨国忠封不得?!”
圣人忙道:“那不如朕现在就赐你李姓?这样更名正言顺些!”
谁知杨国忠怒气更盛三分:“你要本王像那杂胡一样,被改了姓氏还要对你感恩戴德!?某杨氏本就是皇族!是你李家篡来的!!!凭什么要跟你姓!!??”
“。。。。。。国。。。。。。蜀王,朕依你便是。”
皇帝看了眼韦见素:“韦卿,现在就让秘书监拟制。”
“不用了!”
杨国忠大袖一挥:“某这中书令自己拟旨便好,圣人妹夫,免得以后麻烦,那传国玉玺与你之私玺都交于中书省保管吧。”
李隆基气得双手发抖,今日受到的屈辱几乎比这辈子加起来都多。
可在场重臣、内侍、宫人却是无一人站出来替其呵斥贼子。
“兄长,你如何能如此对待三郎!”
杨玉环一身素服自屋后而来,脸上抹了锅灰,手中剪刀倒持,显是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
前院的血腥场面与刺鼻味道几乎让其晕厥当场,但是为了自己郎君,她凭着一股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直面杨国忠与满眼的厮杀军汉。
李隆基见爱妃来了,又强撑一丝精神,将其护在身后。
“你。。。。。你何必要来。”
“三郎。。。。。”
“贵妃,本朝后宫不得干政!”
杨国忠又往前走了两步:“现在孤与圣人在讨论军国大事,妹妹还是回避吧!”
“此乃家事。”
杨玉环抬头对视过去:“兄长侵门踏户,如此逼迫三郎,难道妾就不能护一护自家郎君吗?”
“天家非黎民士庶,断无私事!!”
杨国忠又往前走了一步,已跟皇帝近在咫尺。
他微微弯下腰,面带玩味之色:“这还是李林甫那老贼说的吧?圣人可曾耳熟?”
“哥奴。。。。。。”
提起李林甫,皇帝又是悲从中来。
若是他在,焉能让其落到如此田地?
“他的病来得很蹊跷吧?其在狱中暴毙时,听说是七窍流血,黑的!”
杨国忠在其耳旁喃喃自语:“圣人不知道吧?”
“你。。。。。。。。都是你!”
“可不是我~”
杨国忠连连摇头,右手指向地上陈玄礼的残尸:“是这位!还有那辛家老头儿,害~~谁让当年李贼逼迫太甚呢?连本王都看不下去了呢。”
说到这里,他轻轻拍了拍对方肩膀:“圣人,您不想落得如此下场吧?”
李隆基怒急攻心,一下瘫软倒地。
“圣人!”
杨玉环将郎君抱在怀中,双目垂泪:“兄长,你就放过我们吧,大不了让三郎将皇位让与你便是。”
“妹妹这是让兄长死无葬身之地啊。”
杨国忠缓缓摇头:“孤可是大唐的忠臣!如何能做那忤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