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仙郡郡守府的烛火燃了一夜,映得书房窗纸上的人影忽明忽暗。
上官正坐在案前,手指颤抖着整理罪证,一叠账册记录着他强征土地的明细。
几封书信是他讨好李御史的佐证,还有家丁的供词,字字句句都刻着他过往的罪孽。
他时不时停下来,抬手摸了摸手臂上的青鳞,那冰凉的触感和隐隐的刺痛,时刻提醒着他蛇仙的诅咒尚未消散。
“老爷,赔偿的银钱都准备好了,家丁也都集合完毕,现在就出发去安抚那些百姓。”
管家躬身禀报,看着上官正苍白的脸,忍不住劝道。
“老爷,您一夜没合眼,要不要先歇会?”
“歇什么!”上官正摆摆手,将罪证仔细塞进锦盒,锁上铜锁。
“这罪证得亲自送到京城,圣僧说了,只有真心悔改,才能解咒。你让家丁动作快点,别耽误了时辰。”
他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弥补过错,治好身上的怪病,哪怕日后受罚,也比日夜被诅咒折磨强。
天刚蒙蒙亮,上官正就洗漱完毕,换上一身素衣,准备带着妻儿和罪证,去客栈找唐僧师徒同行。
可刚走到前厅,就见儿子上官梓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锦盒,嘴角带着不屑的笑意。
“父亲,您这是要去哪?真要听那唐僧的话,去京城请罪?”
“不然呢?”上官正皱眉,“那是蛇仙的诅咒,只有按圣僧说的做,才能治好我的病。”
“哼,什么蛇仙诅咒,不过是些装神弄鬼的把戏!”
上官梓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枚通体赤红的丹药,散发着淡淡的异香。
“父亲您看,这是我找到的丹药,只要吃了它,就算是再重的诅咒,也能立刻化解!”
上官正的目光瞬间被丹药吸引,呼吸都急促起来:“这……这丹药真的有用?”
“父亲还信不过我?”
上官梓将丹药递过去,语气带着笃定。
“您吃了丹药,病一好,还去京城请什么罪?咱们上官家在凤仙郡说一不二,那唐僧要是敢多管闲事,我就找人收拾他!”
上官正犹豫了片刻,想起身上鳞片带来的痛苦,想起唐僧要求他散尽家财、接受朝廷处置的苛刻条件,终究是贪婪和侥幸占了上风。
他接过丹药,没有丝毫犹豫,仰头吞了下去。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热的气流瞬间传遍全身,手臂上的青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原本刺痛的皮肤变得光滑如初,连身上那股怪异的臭味也消失了。
上官正又惊又喜,抬手摸了摸手臂,光滑的触感让他几乎落泪:“好了!真的好了!”
“我就说吧!”上官梓得意地笑了。
“父亲,您现在明白了吧?那唐僧就是个骗子,想骗咱们家的家产!您赶紧让人把送去安抚百姓的银钱追回来,再摆几桌宴席,好好庆祝一下!”
上官正此刻早已把唐圣的叮嘱抛到九霄云外,连忙对管家喊道。
“快!去把派出去的家丁叫回来,让他们把银钱都拿回来!再去街上买些好酒好菜,摆上宴席,我要好好庆祝!”
管家愣了一下,想说什么,却被上官正严厉的眼神逼退,只能躬身应下,匆匆离去。
上官正拉着上官梓的手,满脸欣慰。
“梓儿,还是你有本事!你真是咱们上官家百年不出的麒麟儿,将来一定能光宗耀祖,上官家的未来,就全靠你了!”
上官梓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心里却在冷笑,他这个便宜父亲,果然是个贪生怕死、见利忘义的货色,只要给他点好处,就能轻易拿捏。
他早已想好,等父亲彻底依赖他的系统,他就慢慢掌控上官家的权力,再利用凤仙郡的资源提升系统等级,等实力足够了,就离开这个小地方,去更广阔的世界闯荡。
正午时分,郡守府的庭院里摆满了宴席,鸡鸭鱼肉、山珍海味摆满了桌子,酒香和菜香飘得老远。
上官正穿着一身华丽的锦袍,坐在主位上,满面红光地接受着乡绅地主和亲信的道贺,时不时端起酒杯,与众人碰杯。
“郡守大人,您的病好了,真是可喜可贺!”
一个亲信举杯笑道,“这凤仙郡有您在,咱们才能安稳度日!”
“哈哈,托我儿梓儿的福!”上官正得意地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上官梓。
“要不是梓儿有通天的本事,我这病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上官梓故作谦虚地笑了笑,心里却在盘算着另一件事。
那唐僧师徒知道父亲反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必须先下手为强,让他们永远闭嘴。
就在这时,管家匆匆跑进来,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
“老爷,好消息!派出去的家丁不仅把银钱都拿回来了,还从那些贱民家里拿了不少东西。
”不仅有贱民家的粮食,还有猎户家中的肉,说是赔偿老爷之前受的委屈!”
“好!干得好!”上官正拍案大笑。
“那些贱民,就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之前拿了我的银钱,现在吐出来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