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皇宫内,宫灯通明。秦昭带着月一往太和殿走去,他特地戴了斗笠,挡住了银发。而恰巧尉迟嫣带着狄越的表妹在宫中走动。王兄说的没错,要慢慢让狄越的势力渗透整个天朝。最快的办法,就是让狄越王室的女子也嫁到天朝来,进入那些王公大臣的家族。最近父王和王兄频繁的接触华家,说是有大事要做。那她也不能拖后腿。秦昭经过时,尽管带着斗笠,可是一袭黑衣,身姿修长挺拔,肩宽窄腰,哪怕只是看身材,都能看出是个俊逸非凡的男人。而且周身气质,贵气逼人,绝非寻常人。尉迟嫣虽看不清他的样貌,但是却动了心思。难道这是哪个王侯将相?她拉着表妹故意往秦昭要去的方向走。表妹瞬间明白了表姐的意思,她看着那个高大挺拔的男人,瞬间羞红了脸。“表姐……”尉迟嫣低声说,“深夜还能入宫的,身份一定尊贵,没有男人能抵抗美人的。”表妹咬唇,故意往前走。可没想到,秦昭连半个眼神都没给她们。冷眸冷淡到了极致,径直离开。因为在秦昭眼里,世界上只有两种人,那就是陌生人和眠眠这个心爱的人。尉迟嫣和表妹尉迟歆都愣住了。从来没有男人会这样忽视她们尉迟家的人。尉迟歆错愕的看着那个男人的身影。她心头一动,立马追过去说,“公子,请问你知道液池怎么走吗?”本以为他就算冷漠不理人,但至少会说不知道,或者随意告诉她方向。可没想到,秦昭连理都没理,脚步都没变过。他还在想,京中虽不冷,可是眠眠怕冷,该用哪种皮毛为她做毯子才能保暖。离京出征前,他得去狩猎一次才行。尉迟歆被激起了好胜心,可没等她继续跟上,月一就拔刀了。“什么人,狗皮膏药一样的跟着我家主子!”尉迟歆愣住。月一看着主子已经走远了,警告的说,“再跟着,小心我刀下无情!”尉迟嫣赶紧过来,拉住了表妹。没想到尉迟歆却说,“表姐,前面那个黑衣男人好有傲气,我要定他了!”尉迟嫣看着表妹的容貌,“你若喜欢,我去求皇上帮你打听一下他是何人,我妹妹歆儿花容月貌,一定能把他征服到手的。”尉迟嫣对这个表妹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除了那位天姿绝色的皇贵妃娘娘以外,就没有人能比得过她这个妹妹的容貌了。……秦昭去见了君沉御。进去时,冷风吹动斗笠,君沉御坐在龙椅上,闭目养神,谢云谏在旁边。“你终于来了,朕还以为你要葬身幽州了。”君沉御声音有些沉,带着讥讽。秦昭冷淡,摘下斗笠,“君皇还能挺到现在,也挺不容易。”“呵。”君沉御冷嗤,“放心,若有国丧,定让你来追悼。”“不一定有空。”谢云谏轻咳一声。君沉御勾唇,起身走下来。三人坐下来,秦昭说,“月医用着可还好?”“还行,一般。”谢云谏岔开话题,“月皇陛下,今日皇上请您前来,是要商议讨伐狄越周边小国之事。”“狄越最近应该是受到太后和华家的撺掇,已经在联合诸多部落了。皇上的人不宜有动作,所以此事还要靠你了。”秦昭对谢云谏很不错,“我知道,你放心。”君沉御给他倒了杯酒,“朕会让天朝暗中相助。”秦昭故意没接他这杯酒,走到舆图边上,“还是先商议接下来的作战计划吧。”君沉御气笑了,“好。”……次日,顾卫峥传来消息,说已经带人暗中追出城去了。温云眠得知后,神色一变,立马喊来了大云,“去通知幽花,跟上二公子。”太后当时主动说华阳是帮她取佛经了,如今人再次消失,温云眠担心弟弟中计。大云立马点头,“属下这就去。”有幽部暗中护着,温云眠倒也能松口气。随后,温云眠便赶紧去了太和殿。昨日祢玉珩问她有关孩子的话,让她心里有点没底。她担心祢玉珩会受人指使,对她的儿女不利。君沉御还在殿内商议朝政之事,禄公公也不能进去,所以温云眠只能暂且在外等着。但是今日温云眠腹部有些刺痛。或许是她这段时间劳心伤神的缘故,这会站着觉得头晕目眩。禄公公赶紧搬来一把椅子,“娘娘,您先坐着等吧。”温云眠应了一声。坐下一会,就看到殿内走出几个大臣。“恭喜啊尉迟大人,皇上如此器重你,真是前途无量啊!”尉迟明怀如今投靠天朝,本以为复国无望,没想到妹妹嫣儿如此争气。眼下皇上也是很器重他。等他蚕食天朝一些重要的官员和家族势力后,狄越就不再是天朝的一个城池了。他也不用再俯首称臣!温云眠注意到这一幕。皇上这是提拔尉迟家族了。尉迟嫣如今盛宠优渥,尉迟家因她而水涨船高也是正常的。禄公公进去禀告后,立马走了出来,“娘娘,皇上请您进去。”温云眠起身往里走。但是脸色略微有些苍白。好像昨日见了祢玉珩后,腹部就隐隐不适了。所以她忽然惊觉,祢玉珩会不会要对孩子不利。君沉御还在看奏折。“臣妾参见皇上。”“怎么想起找朕了。”君沉御放下奏折,自从上次君沉御许她听朝政后,两人之间就没那么冰冷了。话音刚落,君沉御的目光正好也从放下的奏折上挪开。看到温云眠脸色苍白,他神色一变,起身走过来,“怎么了?”温云眠蹙眉,“臣妾肚子好疼。”君沉御凤眸骤然一沉,赶紧将她抱起来,“小禄子,让章寐过来!”“是!”温云眠躺在龙床上,她睫毛颤抖,拉住君沉御的手,“皇上,祢、祢玉珩有问题,还请皇上赶紧派人去一趟谭跃谷,臣妾担心琮胤和瓒华。”君沉御替她盖被子的手蓦然僵住,“孩子你不用担心,谁都伤害不了朕的儿女。”温云眠声音发颤,她没听清君沉御在说什么,“臣妾不知道他都做了什么,但是担心他会受人指使,对孩子不利……”君沉御的心狠狠一紧,凤眸深深的盯着她。祢玉珩做了什么,眠儿都不知道……所以给他下药的事,她也不清楚吗?那团堵在心里的疙瘩,此时有松动的痕迹。温云眠肚子里越来越疼。君沉御意识到不对,赶紧替她擦额头上的汗,“眠儿?!”“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