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声,碗筷声,汤勺轻碰的脆响。
吃饭时,林杭把早上和许大爷去4栋救援的事说了说。
从“鬼屋”的诡异,到执念血茧的凶险,再到楼长潘江的觉醒。
周晟听得连连惊叹,手里筷子都忘了动。
“共生体……死气与执念……这世界真是什么奇怪的物种都有……”
白枚倒很在意那对老夫妻的事。
“差三个月就金婚了啊……”她放下筷子,声音有些怅然,“我和老周结婚很晚,年纪也差了七岁,那会儿亲戚都说我们凑合不长。”
“现在看,反而是我们走得最久。”
她看了眼身边的周晟,眼里有温柔。
“再过半年,就是我们结婚二十五周年了。银婚。”
“只是现在这世道……”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意义了。”
周晟放下筷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老婆子,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共生兰’吗?”
他声音温和,带着老教授特有的、安抚人心的语调。
“那是云南深山里的一种兰花,两株必须长在一起才能活。一株死了,另一株也活不长。”
“但它们从不在乎长在哪儿——是悬崖上,还是深谷里,有没有人看见,有没有人欣赏。”
“只要长在一起,朝朝暮暮,就是最好的时光。”
白枚看着他,眼眶更红了,却没再说话。
只是拿起筷子,给他夹了块腊肉。
又给林杭添了勺汤。
林杭看着这一幕,心里忽然想起自己的父母。
也是这样的。
平常为点小事拌嘴,可一旦谁有点不舒服,另一个比谁都急。
窗外阳光泼进来,照亮空气中浮动的微尘。
饭香,人声,这一刻的安宁。
仿佛暂时忘却了穿越到这个世界的艰难。
饭后。
林杭把地图拿出来,摊平在桌上。
羊皮纸泛着旧黄,线条却鲜艳如新。
“周叔,您看湿地这几个绿点。”
他指着图上发光的标记。
周晟已经凑过来,认真观察。
“嗯……这三个点,对应水蕨、巨葱、成片的香蒲——这些你都采过了。”
他的手指在第四个绿点上停了停。
“这个位置……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芦苇菰’在这个世界的特殊变种。”
他抬起头,神色认真。
“我前天简单观察过——它们的根茎不再是我们认知中乳白色,而是进化成了深褐色,表面还覆盖着一层水藻和泥膜,几乎跟淤泥一个颜色。”
“不仔细凑近看,根本分辨不出来。”
周晟推了推眼镜。
“更麻烦的是,它们长得位置也很刁钻——一般在流沙质的软泥区,不大好采集,在加上周围的杂草,很容易忽略。”
他看向林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