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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玉碎（第2页）

“巴克，我没拿什么。”林澈握紧了手里的钢筋棍，指节泛白。他知道，跟巴克硬碰硬没好果子吃，但这铁盒是他的命，绝不能交出去。

“没拿什么？”巴克往前走了两步，目光死死盯着林澈的背包，“我刚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往包里塞了个铁盒，是不是军粮？”

“就是军粮！”干瘦的同伙凑上前，尖着嗓子喊，“哥，这小子运气好，咱们得拿过来！这玩意儿够咱们换半个月的酒喝了！”

矮胖的同伙也跟着起哄：“小子，识相点就把铁盒交出来，不然我们把你腿打断，扔这儿喂蟑螂！”

林澈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抵住了货架：“这是我找到的，凭什么给你们？贡献点是用命换的，你们想抢？没门！”

“哟，还挺硬气？”巴克冷笑一声，突然冲了上来，一拳朝林澈面门砸去，“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林澈早有准备，猛地侧身躲开。巴克的拳头打在货架上，“砰”的一声，震得货架上的碎砖掉了下来。林澈趁机用钢筋棍横扫，狠狠砸在巴克的膝盖上：“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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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敢还手！”巴克痛得龇牙咧嘴，后退了两步，冲两个同伙喊，“给我上！把他往死里打！”

干瘦和矮胖立刻扑了上来。干瘦手里拿着块碎玻璃，朝林澈的胳膊划去；矮胖则直接扑向林澈的背包，想把铁盒抢出来。林澈左躲右闪，用钢筋棍挡住干瘦的玻璃，又一脚踹在矮胖的肚子上：“滚开！”

可他毕竟只有一个人，很快就落了下风。干瘦趁机抓住他的胳膊，玻璃在他胳膊上划了道口子，鲜血瞬间流了出来；矮胖则抱住他的腿，把他往地上拖。林澈挣扎着，手里的钢筋棍被打掉，重重摔在地上。

巴克走了过来，一脚踩在林澈的胸口，恶狠狠地说：“小子，现在知道怕了？把铁盒交出来，再给我磕三个头，我就放你走。”

林澈咳出一口血，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他摸了摸胸口，古玉还在，冰凉的玉质贴着皮肤，让他突然有了力气：“我就是死，也不会给你磕头！”

“好！有骨气！”巴克怒极反笑，弯腰想去扯林澈的背包，突然瞥见他胸口露出来的古玉，“哟，还有块玉？这玩意儿看着挺值钱，正好一起给我！”

他说着，就伸手去抢古玉。林澈急了，猛地抬头，用头撞向巴克的下巴。巴克吃痛后退，林澈趁机想爬起来，可巴克很快就反应过来，一脚踹在他的胸口——这一脚比刚才更重，林澈听见“咔嚓”一声轻响，胸口的古玉碎了。

“我的玉！”林澈红了眼，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翻身，抱住巴克的腿，一口咬了下去！

“啊！你他妈疯了！”巴克痛得大叫，一脚把林澈踹开，从后腰抽出一把磨尖的螺丝刀，“我今天非要弄死你不可！”

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嘶鸣声突然传来——那声音像指甲刮过金属，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巴克和两个同伙都愣住了，转头朝声音来源看去。只见十几只体型像野狗那么大的蟑螂，正从楼梯口爬过来——它们的甲壳闪着油光，复眼是猩红的，嘴里的颚齿“咔嚓咔嚓”响着，显然是被血腥味吸引过来的。

“是辐射蟑螂群！快跑！”干瘦的同伙尖叫着，转身就跑。矮胖的同伙也吓得魂飞魄散，跟着干瘦跑了。巴克脸色惨白，恶狠狠地瞪了林澈一眼：“算你走运！下次再让我碰到你，我饶不了你！”说完，也转身跑了。

林澈躺在地上，浑身剧痛，根本爬不起来。辐射蟑螂越来越近，他能清楚地看到它们腿上的倒刺。“不能死在这里，”林澈咬着牙，用手撑着地面，一点点往旁边的楼梯间挪——那里有个通往二楼的梯子，或许能躲一躲。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到了梯子旁，手脚并用地往上爬。刚爬到二楼窗口，一只辐射蟑螂就扑了上来，颚齿擦着他的鞋底划过，把梯子咬断了一根。林澈赶紧爬进窗口，重重摔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窗外，辐射蟑螂的嘶鸣声渐渐远去，它们似乎失去了目标。林澈靠在墙上，摸了摸胸口——古玉碎了，手里只剩下一撮温润的粉末和几块碎片。他心里一阵发酸，这是爷爷留下的最后东西，现在也没了。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觉得手掌传来一阵温热——那些玉石粉末竟像被什么东西牵引着，缓缓融进了他的皮肤里！林澈瞪大了眼睛，看着粉末一点点消失，只剩下几块稍大的碎片。他赶紧拿起碎片，可碎片很快也变得黯淡、脆弱，最后化成了灰烬，从他指缝间滑落。

与此同时，一股暖流从掌心蔓延开来，顺着胳膊流遍全身。所过之处，身上的剧痛竟然减轻了不少，连胳膊上的伤口都不那么疼了。更奇怪的是，周围环境中那股令人烦躁的辐射感，竟然也变得温和了——以前总觉得辐射像针一样扎在身上，现在却像温水，包裹着他，一点都不难受。

林澈靠在墙上，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脏“砰砰”狂跳。他能清楚地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东西变了——好像有一扇门被打开了，以前他只能被动承受辐射，现在却能感受到辐射的存在，甚至……吸收它们？

窗外，废墟又恢复了死寂，只有风刮过空洞的窗户，发出“呜呜”的声响。林澈握紧了拳头，掌心还残留着暖流的温度。他不知道这股暖流是什么，也不知道古玉为什么会融进他的身体，但他隐隐觉得，从这一刻起，他的人生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只能在废墟里苟延残喘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口，望向远处的“东海49号避难所”。铅灰色的天空下，那扇钢铁闸门像个沉默的守卫。林澈摸了摸胸口，虽然古玉没了，但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留在了他的身体里，陪着他，走向那条未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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