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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傲娇的白毛小德皇(第2页)

“对、对不起!”他几乎是本能地弯下腰,比刚才更深,语速快得像在发射连珠炮,“万分抱歉,尊贵的陛下!请原谅我的无知和愚蠢!我从未有幸目睹圣颜,只凭想象臆测,以为陛下……以为您……不,我的意思是,我从报纸上读到,陛下睿智英明,统领帝国,自然应该是……应该是更……更……”

他卡壳了。“更年长”这种话能说吗?绝对不能。“更有威严”?

“更什么?”特奥多琳德问道,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那顶尖顶盔旁的帝国鹰徽在光线下一闪。

“……更符合帝国威严的样貌!”克劳德急中生智,硬着头皮把话圆了回来,通时疯狂开启吹捧模式,“但今日得见陛下,方知我之前的想象何等狭隘!陛下的年轻正是帝国蓬勃朝气、未来无限的象征!这银发……是智慧与冷静的辉光!这身戎装,更显陛下心系国防、英姿飒爽!如此年轻便担此重任,勤于国事,实乃德意志之幸,万民之福!我刚才的失言,完全是因为被陛下超越年龄的威仪与……与耀眼的风采所震慑,以至于语无伦次,请大度且心怀仁爱的陛下务必宽恕!”

他一边说,一边在心里给自已疯狂点赞。对,就是这样,把认错和拍马屁无缝结合!年轻是朝气,穿军装是心系国防,银发是智慧!虽然这头白发在这么年轻的女孩身上确实有点突兀,但说不定是家族遗传?或者操心国事“白了少年头”?

特奥多琳德女皇静静地听着克劳德那番近乎浮夸的吹捧与辩解,冰蓝色的眸子一眨不眨,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只是那原本放在桌面上的手指,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直到克劳德说完,微微喘息着等待“宣判”,房间再次陷入短暂的寂静。

然后,克劳德看到,她那似乎永远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嘴角极其细微地、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地撇了一下,随即又迅速抿紧。她的视线稍稍偏开了一点,从克劳德脸上移开,落在了桌角那份摊开的报纸上——那正是刊登了他那篇“惹祸”文章的版面。

“哼。”

一声清晰的、带着点鼻腔共鸣的轻哼,打破了沉默。声音不大,但在过分安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克劳德:“……”

他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因为这完全出乎意料的反应,稍微松了松,但随即又提得更高——这是什么意思?

特奥多琳德似乎也意识到自已发出了不太符合“皇帝威仪”的声音,立刻清了清嗓子,重新板起脸,试图让声音显得更威严、更冷漠,但那因为年轻而尚显清亮的声线,努力压低后反而有种故作老成的别扭感:

“花言巧语,轻浮无状。帝国的威严,岂是汝等可以随意置喙、妄加定义的?”

她说着,目光重新扫向克劳德,努力想让眼神显得锐利,但那双过于清澈的蓝眼睛,在午后阳光下,长而密的银色睫毛微微颤动,配上那张还带着些许稚气的精致面孔,与其说是在震慑,不如说更像是一只试图吓退敌人的、炸了毛的……呃,银渐层或者白色波斯猫?

克劳德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冒出这个比喻,赶紧压下去,低下头:“陛下教训的是,是我失言了。”

“知道就好。”特奥多琳德微微扬起小巧的下巴,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更高傲——也更像在强撑。“朕召你前来,自然不是为了听这些毫无意义的奉承。”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纤细的指尖无意识地卷着自已一缕垂落在肩头的银发,但立刻又像是意识到这个动作不够“皇帝”,迅速把手放下,改为拿起桌上那篇引起轩然的文章,用指尖点了点。

“这篇文章,是你写的?”

“是的,陛下。”

“哼,文笔粗劣,结构散乱,引用的数据也值得商榷,通篇充斥着自以为是的偏见和危言耸听。”她语速很快,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批判道,似乎早已打好了腹稿。

克劳德心一沉,果然还是要问罪吗?他张嘴想要再次认错。

“——但是,”

就在他要开口的前一秒,特奥多琳德那略显急促的批判戛然而止,她稍微停顿,目光飘向窗外,又迅速收回,语气依然冷淡,但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

“……但是,其中某些论点,倒也并非全无道理。至少,比议会里那些老头子们翻来覆去、陈词滥调的废话,要稍微……新颖那么一点点。只有一点点!”

她强调着,甚至用拇指和食指比划出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缝隙,仿佛在证明那“一点点”是多么的微不足道。然后,她似乎觉得这个动作也不太庄重,立刻把手背到身后,挺直了背脊——虽然这个动作让她在宽大的高背椅上显得更娇小了。

“所以,”她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公事公办,“朕并非……并非认可你的全部观点,也绝非认为你有何等…嗯…过人之处只是,帝国需要听取不通的声音,哪怕是……不那么悦耳、甚至有些粗鄙的声音。朕身为皇帝,有责任广开言路……对……就是这样!”

特奥多琳德努力板着脸,说出那番“广开言路”的宣言,但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却不受控制地快速眨了几下,指尖又悄悄捻住了自已的一缕银发——这个动作让克劳德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位“女皇陛下”,在褪去那身刻意穿上的威严戎装和故作老成的语气后,本质上只是个在努力扮演皇帝角色的……少女。

一个会紧张时会捻头发、会不小心“哼”出声、会用“一点点”这种词来掩饰兴趣、会把手背在身后挺直腰板却让自已显得更娇小的、十七岁的少女。

这个认知像一道电流,瞬间击穿了克劳德心中因穿越和面圣而堆积的惶恐与算计。一种荒谬又真实的感觉涌了上来——这个试图用尖顶盔和冰冷语调武装自已的女孩,努力想要显得威严、成熟、不可侵犯的样子……

好可爱。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紧接着是更多:银发在午后的光线下近乎透明,像融化的新雪;长睫毛紧张地颤动时,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小小的阴影;明明紧张得要命,他甚至能看见她耳尖有一点点不易察觉的红,却还要硬撑着用“朕”和“汝”来拉开距离,像只竖起全身绒毛、假装自已很凶的小奶猫。

尤其是她最后那句“就是这样!”,语气里那一点点强行肯定的虚张声势,和她偷偷松了口气的微表情——

“噗。”

一声短促的、几乎压抑不住的气音,从克劳德紧抿的唇边漏了出来。他立刻想咬住舌头,但已经晚了。

特奥多琳德猛地转回头,冰蓝色的眸子瞬间锁定了他,那里面闪过一丝清晰的错愕,随即被更浓的、混合着羞恼的“威严”覆盖:“你……你在笑什么?”

她的声音拔高了一点,带着少女特有的清亮,努力想压下去,却显得更急了:“朕的话,有何可笑之处?”

“不,陛下,绝对没有。”克劳德赶紧低下头,但嘴角那点来不及彻底收起的弧度,还是出卖了他。他试图解释,“我只是……只是深感陛下虚怀若谷,纳谏如流,胸怀之宽广令人感佩,一时情难自禁……”

“胡言乱语!”特奥多琳德打断他,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动,耳尖那抹红晕似乎扩散到了脸颊,但被她白皙的肤色勉强盖住了,“朕没有在夸你!你那篇文章,根本就是……就是一堆耸人听闻的臆测!充记了危险的、动摇帝国根基的思想!”

她越说越快,似乎想用严厉的指控掩盖刚才的失态:“你知道你的那些话,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会造成多大的混乱吗?什么‘繁荣建立在流沙上’、‘内部的脓疮’……简直是大逆不道!朕看你不是无知,你就是……就是个危险人物!”

克劳德此刻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甚至有种奇异的放松感。他看出来了,这位年轻的女皇,与其说是要问罪,不如说……是被那篇文章里某些东西戳中了,但又不知该如何应对,更拉不下脸来承认。这种色厉内荏的指控,反而暴露了她的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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