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左右亲兵慢慢靠近,准备探察上官是否遭了不测。
却见这厮杀半生的老将猛然惊醒,高声喝道:“拔营北上!奉诏勤王!”
。。。。。。。。。
“王副经略,我燕北收到的旨意是不得擅动一兵一卒,违者以谋逆论处啊。”
史真庆好整以暇地在欣赏自己刚修剪完毕的指甲。
这举动彻底激怒了王正见。
“混账!定是尔等假传圣旨!就算范阳反了,也应该先攻燕北确保后路,再南下关中!如今安禄山不管不顾,定是与尔等有勾结!!!”
“诶~~”
史真庆把脸一板,环顾匆忙赶来的西六管都督们:“副经略如此颠倒黑白可有证据?!若是没有,某定要参你一本!”
“好啊!你们还倒打一耙!”
王正见浑身颤抖,把在座众人全都用手指了个遍:“你,你你,你们!全都是反贼!事到如今,不如就将某杀了!大唐啊~~~圣人呐~~~”
说着竟在堂上哭了起来。
最近跟他走得较近的李贺忠想将其扶起,但看了看周围人的脸色,终究是悻悻作罢。
此时杜佑却是起身劝道:“副经略莫要如此~使君并未歪曲朝廷旨意!那河东已经变乱,崔乾佑掌了河东军与安贼沆瀣一气,王副帅已转进到受降城中,某来之前刚被其信使追上,这才快马来告知各位。”
嘶~~
堂上几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史真庆扬着下巴冷哼出声。
王正见却是连滚带爬抓住杜佑衣袖:“当真!?”
“嘁~你连京兆杜氏都信不过?”
史真庆出言讥讽。
王正见再次如丧考批:“圣人呐~~右相呐~~你们。。。。。。忘了还有某家在草原吗?!我也可以带兵,我也可以勤王!只要燕北军权给我,安贼何足道哉!?啊啊~~~不!我不信!我要去长安!我要见右相!!”
“来人呐~”
史真庆冷声道:“王副经略忧伤成疾,安排一间客房好生安置,病情没有好转,不能出门!”
交代完此事,他朝众人温声道:“各位都督散了吧~回去后谨守辖区莫要被宵小所趁。”
仆固怀恩没忍住,沉声发问:“副经略,安禄山造反这么大的事情为何咱们现在才收到消息?可长安的旨意这么快就到了?可否将圣旨原本让我等看看?”
杜佑也目光灼灼看了过来。
李贺忠虽没有那么直接,但眼神中还是有三分疑惑。
“没圣旨。”
史真庆光棍地很,直接摊手承认。
“这。。。。。。”
三人目瞪口呆。
但还没等他们出声质问,却见史副经略幽幽道:“因为这是右相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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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禄山、史思明?哼~疥癣之疾尔~”
杨国忠在政事堂一脸无所谓。
“可燕北之兵却万万不能让其入关!”
说到此处,他瞥向角落跪地不起的紫衣重臣:“你说是不是啊,安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