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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龙阳之好(第1页)

暴雨洗净的荒村清晨,空气清冽如初酿的酒。简陋客栈的院中,逐月正悠闲地啃食着沾满露水的青草,绝影如一道沉默的墨影,寸步不离地守在它身侧,偶尔用鼻子去蹭逐月光洁的颈子,换来一个嫌弃的响鼻和甩尾。

骆云曦推开吱呀作响的房门,晨光瞬间涌入。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目光落在院中那两匹马身上,唇角不自觉地弯起一丝极淡的弧度。昨夜风暴般的宣泄、滚烫的誓言、额头上那个珍重的轻吻…以及那句“岁月鎏金,同行共度,便是人间至景。”的低语,如同烙印,灼热感尚未完全褪去,却奇异地带来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她答应了不再躲。心底那根名为“离开”的弦依旧紧绷,指向未知的归途,但至少此刻,她愿意暂时卸下一些心防,试着去面对这份沉重而滚烫的情意。

谢无极紧随其后步出房门。他换了一身月白色常服,那双鎏金瞳亮得惊人,仿佛吸纳了昨夜所有的风雨雷电,沉淀出内敛却更加摄人心魄的光芒。

他看向骆云曦,目光专注而温柔,带着毫不掩饰的愉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醒了?”他声音温和,自然地走到她身侧,仿佛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告白与强吻从未发生,又仿佛一切都已理所当然,“昨夜风雨大,睡得可安稳?”他抬手,极其自然地替她拂去肩头一片不知何时沾上的落叶,指尖的触碰克制而轻柔,带着一种重新划定的、名为“允许靠近”的界限。

骆云曦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没有躲闪,只是耳根微微泛红,低低“嗯”了一声:“还好。”

这时,萧砚快步走来,恭敬行礼:“主子,公子。车马已备好,随时可以启程。”

谢无极点点头,目光却转向一旁侍立的阿墨,鎏金瞳中方才的温柔瞬间沉淀下去,化作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潭。

萧砚立刻会意,上前轻声对骆云曦道:“公子,您的逐月不肯好好吃饭,属下陪您去看看?”说着,便引着骆云曦向逐月走去。

阿墨无声无息地来到谢无极身后,垂手侍立。

“主子有何吩咐?”

谢无极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种近乎冷酷的算计,只有近前的阿墨和内力深厚的萧砚能勉强听清:

“阿墨,你即刻出发,先行一步,返回云昭皇城。”

“传讯给‘聆风楼’的莫先生和‘漱玉坊’的柳大家。”他顿了顿,鎏金瞳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让他们动用手下所有的乐伶、说书人、茶楼酒肆…把消息放出去——”

“就说,太子轩辕无极不日归京。”

“但,”他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破釜沉舟意味的弧度,字字清晰,如同淬毒的冰凌:“太子身染隐疾,乃断袖之癖,龙阳之好,且已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更有甚者,其身边已有倾心爱慕之男子,二人形影不离,太子对其情深似海,视若珍宝!”

“让这消息,像风一样刮遍皇城的每一个角落。上至宫闱深苑,下至市井陋巷,本太子要所有人,都知道!”

阿墨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瞳孔骤然收缩!饶是他见惯风浪,也被主子这石破天惊的自污之令震得心神剧颤!他猛地抬头,看向谢无极,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主子!您这是…要自绝于朝堂,自绝于宗室吗?!断袖龙阳!这是何等惊世骇俗、自毁根基的污名!”

萧砚更是倒抽一口冷气,脸色瞬间煞白,几乎要脱口劝阻,这消息一旦坐实,不仅太子之位岌岌可危,更会成为整个皇族和朝野的惊天丑闻!那些虎视眈眈的皇子和世家,定会群起而攻之!

谢无极抬手,止住了阿墨后面的话。鎏金瞳中没有任何犹疑,只有一片孤注一掷的决绝和深不见底的寒冰:

“有何不可?”他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本太子行事,何须向他人解释?又何惧他人非议?”“那些陈腐规矩,那些世家贵女的联姻算计,那些道貌岸然的指摘…”他目光扫过远处正低头抚摸着逐月鬃毛喂它吃草、对此间风暴浑然不觉的骆云曦,眼底的寒冰瞬间融化,化作一片不惜焚毁一切也要守护的炽热熔岩:“正好,借此机会,借此‘恶名’,一举荡清!”“本太子倒要看看,当‘断袖龙阳’、‘情深似海’的名声传遍天下,谁还敢把女儿往东宫塞?谁还敢拿什么‘天命太子妃’、‘江山传承’来聒噪?!”他看向阿墨,眼神锐利如刀锋:“去办。声势越大越好,细节…让他们自行发挥,越香艳,越离奇,越好。”

阿墨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他明白了。主子这是要以身为饵,以自身清誉和储位为赌注,为小七铸就一道最决绝、也最坚固的护城河!用最不堪的污名,堵死所有可能的联姻之路,也斩断未来可能加诸在小七身上的所有明枪暗箭!这是何等疯狂,又何等深沉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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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遵命!”阿墨单膝跪地,声音低沉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他不再多言,起身如同融入阴影的鬼魅,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村口晨雾之中,带着那道足以搅动云昭朝堂惊涛骇浪的密令,先行奔赴皇城。

萧砚看着阿墨消失的方向,又看看主子望着公子时那温柔得能溺死人的侧脸,再想想那即将席卷皇城的“断袖龙阳”风暴,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又混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他默默退到一旁,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主子这次,是真的把天捅了个窟窿,只为给一个人…撑起一片无雨的天空。

谢无极收回目光,脸上所有的算计与冰冷瞬间敛去,又恢复了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他走到骆云曦身边,极其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缰绳,将逐月牵到一旁,声音温柔:

“落落,该启程了。接下来的路,风光更好。”

骆云曦疑惑地看了一眼阿墨消失的方向:“阿墨他…有急事?”“嗯,”谢无极面不改色,牵起她的手,引她走向马车,“让他先回京处理些琐事。我们慢慢走,不急。”他扶着她登上马车,动作体贴入微。

车厢帘幕落下,隔绝了外界的视线。骆云曦坐在柔软的垫子上,看着对面谢无极温和含笑的眉眼,昨夜他眼中那熔金般的炽热和偏执仿佛只是幻觉。她心中莫名有些不安,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谢无极仿佛看穿她的心思,主动执起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鎏金瞳中流淌着令人心安的暖意和不容置疑的坚定:

“别怕,落落。”“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只需安然留在我身边,共赏这鎏金岁月,静度似水流年。”

骆云曦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又看看他温柔却深不见底的眼眸,最终,轻轻地点了点头。车轮辘辘,碾过湿润的泥土,驶向云昭的方向。而一场由当朝太子亲手点燃、以自身清誉为柴的滔天风暴,正以更快的速度,率先扑向那座巍峨而森严的皇城。

阿墨在疾驰的马背上,最后一次回望荒村的方向,炭笔在《观察录》的空白页上飞速记下,字迹因颠簸而略显凌乱,却力透纸背:「八月十六,晨,荒村别。主子以江山清誉为祭,为一人筑不破之城。此计,狠绝!此情…融金熔骨!」

写罢,他猛地一夹马腹,身影如离弦之箭,彻底融入通往皇城的茫茫官道。一场关乎太子声誉、朝堂格局的风暴,已在他马蹄下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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