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看着我。”谢无极心中满是震惊与汹涌的探究欲,强行扶正她摇摇欲坠的肩头,鎏金瞳紧紧锁住她迷蒙涣散的双眼,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和求证:“你方才说…云昭?你是云昭人?”
“你也叫我落落?”骆云曦迷蒙的眼眸瞬间亮了一下,仿佛听到了世间最亲切熟悉的呼唤。她不管不顾地凑得更近,温软湿润的朱唇堪堪擦过他因震惊而微微颤动的浓密睫毛,灼热的气息带着甜香尽数喷洒在他脸侧:“你的眼睛。。。比极光还美。。。。。。”
话音未落,那个带着浓烈桂花酒香和少女青涩气息的吻,便毫无预兆地、生涩又无比滚烫地撞了上来,精准地堵住了谢无极所有未及出口的追问。
轰——!
谢无极瞳孔骤然收缩,巨震!唇上那不可思议的柔软、滚烫、带着清甜酒意与一丝螺子黛微苦的触感,像一道撕裂夜空的惊雷,瞬间劈开了他所有理智的堤防。一股前所未有的、狂暴的悸动如春潮破冰,轰然席卷四肢百骸,冲垮了所有精心构筑的藩篱。
内心那片冰封沉寂已久的荒芜之地,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烈火彻底点燃,有坚韧而炽热的春芽不顾一切地破土而出,疯狂滋长蔓延……
“落落……”这个在心底辗转反侧、无声呼唤了千百遍的名字,终于混着彼此交融的灼热呼吸与酒气,第一次从他唇齿间低沉地、珍重万分地吐出。
“好甜,是果冻…还要…”一吻稍分,骆云曦意犹未尽地撅起愈发红肿莹润的唇瓣,无意识地软声撒娇,全然不知自己已然点燃了足以焚尽一切的燎原之火。
谢无极鎏金瞳中最后一丝清明彻底被滔天的烈焰吞噬!他猛地扣住她纤细的后颈,将她重新拉向自己,滚烫的唇贴着她同样灼热的耳廓,用沙哑到极致的嗓音宣告:“这可是你自投罗…”最后一个“网”字尚未出口,便再次被淹没在更加炽热、更加深入、更加不容抗拒的唇齿纠缠之中。
当他的舌尖强势而不失温柔地撬开她毫无防备的贝齿,深入那甜蜜的禁地时,骆云曦攀在他颈后的手指骤然收紧,在他素白平整的锦衣上抓出数道绮丽而凌乱的褶皱,如同她此刻同样混乱失控、炽烈狂跳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谢无极才强压下翻腾叫嚣的欲念,稍稍离开那已被他蹂躏得愈发红肿诱人、泛着水光的唇瓣。他垂眸凝视,怀中的人儿早已不胜酒力与缠绵,呼吸变得均匀绵长,竟已沉沉睡去,长睫在眼下投下两弯温柔的阴影,恬静得不可思议。鎏金瞳中的烈焰渐渐沉淀,化作熔金般的、浓稠得化不开的炽热柔情与绝对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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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你要回家……云昭也好,天涯海角也罢……”他指腹带着万般珍视,轻轻摩挲着她微肿的唇珠,仿佛在确认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切并非虚幻的梦境。随即,他小心翼翼地打横抱起怀中轻若无骨的人儿。那过于轻盈的分量让他心头又是一紧——她竟轻得像一片羽毛,仿佛随时会被风吹走。
“我便给你一个家…一个只属于你我的家,再不容你逃离半步……”这个念头无比清晰、无比坚定地烙印在他心底,成为不容动摇的誓言。
骆云曦似乎被这移动惊扰,闭着眼在他胸前依赖地蹭了蹭,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小手无意识地揪着他襟前华贵的螭纹刺绣,红唇嘟囔着抱怨:“谢无极。。。你心跳得好吵。。。”那擂鼓般剧烈的心跳声,隔着衣料,一声声,清晰地传递到她耳边,敲击着她的梦境。
谢无极脚步一顿,低头凝视她毫无防备的恬静睡颜,鎏金瞳中流淌着足以溺毙人的缱绻温柔。他俯身,薄唇贴近她小巧精致的耳垂,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霸道又极致缠绵的气音,命令道:
“唤我小白…此生只准你一人如此…”
夜风带着凉意掠过九曲回廊,将寝室内摇曳的烛火吹得明明灭灭,光影在墙壁上投下跳动的图案。谢无极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熟睡的少女安置在自己宽大的紫檀木雕花拔步床上,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替她掖好锦被边角时,腕间忽然一紧——一只微凉柔软的小手无意识地抓住了他。
醉眼朦胧的少女在梦中呢喃着,声音含糊却带着一丝急切:“记得。。。帮我给王导请假。。。。。。”这全然陌生的词汇让谢无极微微一怔,鎏金瞳中随即泛起更为深邃复杂的柔光与探究。他垂眸,凝视着她即使在睡梦中依然微微蹙起的眉头,仿佛承载着不属于此世的疲惫与秘密。一种难以言喻的怜惜与更强烈的占有欲交织升腾,他俯下身,一个极轻极珍重、如同月光落下的吻,印在了她光洁的眉心。
睡梦中的骆云曦似乎感受到了这份无声的安抚与承诺,浓密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了一下,无意识地将脸颊更深地埋入他宽厚温暖的掌心,依赖地蹭了蹭,像只终于寻得安心港湾、餍足安睡的猫儿。
月光如水,无声地流淌进来,清晰地映照出谢无极耳廓那抹无法掩饰的、不自然的绯红,那红晕甚至一路蔓延至他线条流畅的颈侧,灼热感如此清晰鲜明,一如三月前破庙重逢那个粗布麻衣却眼神清亮灼人的“少年”时,胸腔里那不受控制、震耳欲聋的失控心跳。
“落落……无论你来自何方,带着怎样的秘密,既已落入我怀中,便休想再逃。这悸动,这失控,皆因你而起……”看着她如此全然依赖的模样,竟比掌控千军万马、睥睨天下更令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与踏实。
帐幔无风自动,悄然落下层层叠叠的柔软阴影。谢无极解下腰间那枚从不离身的蟠龙玉莲璧,轻轻放在她枕边。温润无瑕的羊脂白玉在清冷月华下流转着内敛而莹润的光泽,盘龙绕莲,栩栩如生——这不仅是自他降生便伴随左右的平安符,更是其东宫太子身份的隐秘象征。
此刻,少女蜷缩在云锦堆叠的锦被里,怀里竟还无意识地紧抱着他方才脱下的玄色外袍,衣摆上用金线银丝精心绣制的并蒂莲纹,在残余的烛火映照下若隐若现,无声诉说着花开并蒂、永结同心的缠绵寓意。
隐在暗处的阿墨,惊愕地记录下自家主子那从未有过的、红得几乎滴血的耳廓。他默默掏出随身携带的《主子观察录》,在最新一页郑重写下:“七月初三,夜。主子…再也不是孤家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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