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脱口而出,毫不犹豫,“杨左使,教中过往纷争,并非出于私心。
各位皆是为了明教前程,看法不同而已,岂能独责一人?”
“杨左使一心为教,我初担重任,心中惶恐,正需您这般老成持重的前辈扶持。
唯有携手同心,方能使明教重回正道。
您若此时请辞,岂非让我孤立无援?”
这番话发自肺腑,毫无虚饰客套之意。
杨逍闻言暗自惭愧,原以为自己遭贬抑,却不料少年心胸如此宽广。
当下心悦诚服,抱拳行礼:“谨遵少教主之命,今后但有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无忌双手扶住杨逍,转身面向众人,声音清朗而坚定:
“过往种种,皆成云烟。”
“明教兴衰,非一人之责,与在座每一位息息相关。”
“望诸位放下旧怨,摒弃偏见,齐心协力,共复我明教昔日荣光!”
这一席话,这一番举动,终让众人对这位年轻的少教主,生出了最初的信服与期待。
“属下谨遵少教主号令!”
“我等誓死追随少教主,重振我明教昔日辉煌!”
张无忌一番言行举止有条不紊,令人信服。
在短短时日内,便将原本四分五裂的明教凝聚成一股力量。
若无意外,正式继任教主之位,不过是时间问题。
反倒是日月神教一行人略显局促。
当年日月神教自立门户,脱离明教体系;如今天鹰教已然归附,他们反倒成了外来的宾客。
东方不败并无率众回归之意,立场清晰。
而明教内部积弊重重,也未必能容得下另一股庞大力量。
石敢当亦未动过让日月神教重归明教的念头。
两教本出同源,但分开多年,各自发展,未必是憾事。
有时分道扬镳,反而能彼此照应。
遇有大难,仍可携手共进;至于名分上的归属,反倒不那么要紧了。
江弘并未在光明顶久留。
张无忌初掌权柄,事务繁杂如麻,亟待梳理整顿。
与张无忌、东方不败辞别之后,
江弘策马行于山间小径,身后跟着一名骑马随行的女子,面容粗陋,毫不起眼。
“小昭。”江弘侧头看向身旁神情恍惚的少女。
“啊?公子……”
小昭猛地回神,像只受惊的小鹿般慌张抬头。
“在我面前,不必遮掩真容了。”
“啊?”她心头一紧,声音微颤,“公……公子,您知道我易容了?”
江弘轻笑摇头:“等你随我回江家,我亲自教你真正的改妆之法。
你这手法,还差些火候。”
小昭犹豫片刻,终于伸手轻轻抹去脸上伪装。
刹那间,一张清丽绝伦的脸庞显露而出——肌肤胜雪,眉目如画,鼻梁高挺,带着异域独有的风韵。
双瞳湛蓝如海,宛如晨曦下的碧波荡漾,年纪尚轻,却已似初绽芙蓉,楚楚动人,令人不忍移目。
“公子……是不是……很难看?”
她垂首低语,语气中满是不安。
自幼生长于异乡,容貌迥异中原,她从不知自己竟是如此出众。
“你若算难看,天下怕是再无人敢称美了。”
江弘笑着摇头。
比起她的容颜,他更欣赏她那份藏在怯懦下的坚韧与温柔。
“真……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