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玄心中微动。这千两黄金、百匹绸缎,比他预想的“常规仪仗”和“启动用度”要丰厚不少,算是一笔意外之财,正好解了燃眉之急。
父皇此举,倒像是瞌睡送个枕头。看来对自己这“主动请缨”还是有几分“嘉许”的。
他再次叩首:“儿臣叩谢父皇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成了!这至关重要的第一步,终于迈出!
北州,我来了!我的通天之路,即将从那里开始!
旨意一下,太子夏侯钰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万万没想到,父皇竟然真的会同意这个废物的荒唐请求!
还封王?食邑北州全境?父皇何时对这废物如此“大方”?
这废物走了也好,省得碍眼。只是北州那地方……哼,去也是死路一条!
其他皇子和一些官员也是神色各异,有惊愕,有不解,也有人暗中盘算着什么。
下朝之后,夏侯玄还没走出宫门,便有内侍匆匆赶来:“九殿下,贵妃娘娘请您即刻往清宁宫一趟。”
夏侯玄心中了然,母亲定然是为他请封北州之事担忧。
清宁宫内。
林贵妃早已等候多时。一见夏侯玄进来,便红着眼圈,几步上前拉住他的手:“玄儿,你怎么如此糊涂啊!北州那是什么地方?天寒地冻,蛮夷环伺,你……你让为娘如何放心啊!”
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泪痕,显然已经哭过一场。
夏侯玄反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母妃。儿臣不糊涂。”
“母妃请想,儿臣在夏都,名为皇子,实则处境如何,您比谁都清楚。”
“太子殿下对儿臣关爱有加,此次儿臣大病,便是明证。”
“若长此以往,儿臣恐怕……连看到明年春天的机会都没有。”
林贵妃闻言,身体一颤。她何尝不知宫中险恶。
“可北州……”
“母妃,北州虽苦,却也意味着无人掣肘,天高任鸟飞。”
“儿臣并非前去等死,而是想在那里,真正做一番事业,闯出一条生路!夏都这潭水太深。”
“您也知晓,与其在此坐以待毙,不如去北州放手一搏。”
“儿臣向您保证,不仅会活下来,还会让北州换个模样!到那时,谁还敢小瞧我们母子?”
“儿臣已有初步打算,北州虽贫瘠,但地大物博,只要用心经营,未必不能扭转乾坤。”
林贵妃怔怔地看着儿子。眼前的夏侯玄,再也不是那个唯唯诺诺、闻书则睡的“废物皇子”,他的眼神里,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光彩——自信与勃勃野心。
她喃喃道:“玄儿……你真的长大了?”
夏侯玄替她拭去泪水。
“母妃放心,儿臣自有分寸。”
“您在宫中,务必保重自身。待儿臣在北州站稳脚跟,定会想办法让您过上安稳日子。”
……
御书房内,夏启凌对身边大太监问道:“这老九,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大太监恭敬道:“陛下,九殿下大病初愈,或许因祸得福,开窍了。”
夏启凌顿了顿:“北州那块硬骨头,朕倒要看看他怎么啃。”
“另外,再拟一道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