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州百姓嗷嗷待哺,官仓里却只有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甚至连老鼠都养不活!你告诉本王,粮食都去哪儿了?”
陈规跪在地上,颤抖道:“王爷……王爷饶命啊!”
“去岁……去岁北州大旱,颗粒无收,这些……这些已经是全部的存粮了!为了赈济灾民,下官……下官已经竭尽所能了啊!”
“竭尽所能?”
本王看你是竭尽所能中饱私囊了吧!
“张都尉,你身为北州都尉,掌管兵马,难道对这官仓的情况也一无所知吗?还是说,这其中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张莽梗着脖子道:“王爷,末将只管军务,这仓储之事,向来由知府大人负责!”
夏侯玄冷笑道:“好一个只管军务!”
“那我们就去军营看看,看看张都尉你的兵,是如何‘威武雄壮’的!”
。。。。。
北州卫所军营,位于城西。
军营大门歪歪斜斜,几个哨兵无精打采地倚着门框,见到夏侯玄一行人,才慌忙站直了身子,却连行礼都显得生疏笨拙。
走进军营,营房破旧不堪,校场上杂草丛生,所谓的兵士,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赌博、闲聊,一个个面黄肌瘦,衣甲不整,手中的兵器也大多锈迹斑斑,哪里有半分军人的样子?
张莽额头上青筋暴跳。他平日里对这些兵痞疏于管教,只顾着克扣军饷,哪里想到今日会被夏侯玄逮个正着,当众出丑。
夏侯玄环视着这群歪瓜裂枣,嘲讽道:“张都尉,这就是你麾下的‘精兵强将’。”
“本王看,这哪里是军营,分明就是个乞丐窝!就凭这些人,你想抵御北元铁骑?还是想剿灭山中悍匪?怕是连只兔子都撵不上吧!”
张莽低下他那颗高傲的头颅。
“王爷……末将……末将治军不严,请王爷责罚!”
夏侯玄反倒笑了:“也好,烂到了根,索性连根拔起,倒也省事。”
一名禁军斥候匆匆来报:“启禀王爷!赵统领在府库后院的一处暗窖中,搜出大量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以及……以及数本记录着与地方豪强、甚至北元商人秘密交易的账册!”
陈规口中喃喃道:“完了……全完了……。”
夏侯玄哈哈大笑道:“好,好,人赃并获。”
“陈规,张莽,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赵大牛听令!”
“末将在!”
“将陈规、张莽二人,以及所有涉案人员,全部缉拿归案,严加看管!查封所有赃款赃物!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遵命!”
随着夏侯玄一声令下,禁军扑向那些早已吓破胆的,涉案官员和他们的家奴。
苏晴鸢在府衙内,听着外面传来的动静,神色平静。
林晴婉则有些担忧地看着窗外,小声道:“王妃,王爷这样……会不会太急了些?万一那些官员联合起来……”
苏晴鸢反问道:“你觉得,是这几个地头蛇可怕,还是城外那些快要饿死的百姓可怕?王爷心里有数。”
“至于那些官员,一群土鸡瓦狗,如何能与手握精锐禁军、又有皇命在身的王爷抗衡?”
“更何况,王爷此举,深得民心。那些被贪官污吏欺压多年的百姓,只会拍手称快。”
傍晚时分,赵大牛前来复命。
“启禀王爷,陈规、张莽及其主要党羽三十余人,已全部捉拿归案。”
“从其府中及秘密据点,共搜出贪墨银两合计一百七十余万两!黄金三万余两!另有田契、地契、珠宝玉器、古玩字画无数!”
夏侯玄哈哈大笑,怒道:“一百七十万两白银!三万两黄金!”
这几乎相当于北夏国库一年税收的十分之一了!
“好!好一个北州父母官!好一个北州守护神!”
“这些钱,足够本王修多少路了!这些狗官,真是本王的‘送财童子’啊!”
夏侯玄暗道:这下发了!有了这笔巨款,购买材料,绰绰有余!北州的第一条水泥路,指日可待!公里值,我来了!
赵大牛请示道:“王爷,这些贪官如何处置。”
“明日午时,于北州城南门外,设刑场!将陈规、张莽等首恶,验明正身,公开处斩!以儆效尤!”
“其余从犯,视其罪行轻重,分别处置。贪墨钱财,一律追回,充入北州建设府库!”
“本王要让整个北州的人都看看,贪腐,是什么下场!阻碍本王修路,是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