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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燃风长老，考核（第1页）

俗话说枪打出头鸟，有时候太过拔尖也是给自己招祸，木秀于林风摧之还是有道理的。韩羽意识到的正是这样的问题。他，入门三年，练气一层，灵根下等，不说是废材中的废材，也是边角料中极不起眼的那一坨。如果在七天之内就练成控火诀，被方仲平选中，这难道不够让人惊讶吗？当然了，也并不是说灵根下等就意味着处处下等。修仙界不缺天才，自然也有长于炼丹符箓之道而短于修炼的偏科生。“要不……就练个七八式，不上不下的，既不惹眼，也算小小的展示了自己有炼丹方面的天赋？”但韩羽还是有藏拙的想法。无他，实在是连续几次的遗言更新……这世界太危险了，稍不注意就是杀身之祸啊！先稳一波，这次的选拔就算了。练上个七八式的，展现一番虽不顶尖但也足够出色的炼丹天赋，日后肯定也有机会做学徒。而且遗言里不也说了吗——【……获得方仲平的好感，有助于数日后的丹房学徒选拔……】——没准因为这个原因，就算自己只展示了七八式，却也被选上了呢？就在他藏拙的心思越发肯定的时候，眼前，光幕再一次浮现。遗言更新了。【我真傻，真的，我担忧太出风头引人关注，故在学徒考核中故意藏拙，我以为低调是最稳妥的生存之道，却忘记了修行之路乃是大争之道，该藏拙得藏拙，但该露锋芒就不应退缩！我不知道此次考核原来是燃风长老大限将至，在物色衣钵传人，以至于错过机缘……】燃风长老？五竹峰的峰主？化龙宗第一炼丹师？当看到遗言上更新的内容，韩羽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藏拙？还藏个屁的拙啊！这一刻，所有的低调、谨慎、顾虑，全都被这行遗言击碎！“原来考核背后竟还有这样的原因？是燃风长老在物色衣钵传人？”韩羽的心怦怦直跳！身为五竹峰弟子，虽然只是一名杂役，但他也是知道燃风长老的。化龙宗内，每一峰都设一峰主。按照常理来说，一峰之主当为本峰修为最高者，战力最强者！然而五竹峰却并非如此。就像之前所说的：修仙界不缺天才，自然也有长于炼丹符箓之道而短于修炼的偏科生。燃风长老就是这样一个偏科生。他是土木火三灵根，资质只算中等。但与平平无奇的修仙资质比起来，他的炼丹天赋可谓出类拔萃。同韩羽一样，他最初也只是一名丹房杂役，但很快就展现出了在炼丹之道上的过人天赋，最终一路逆袭，成为化龙宗第一炼丹师！韩羽的心思立刻活泛了起来。燃风长老的修仙资质并不出色，但在一路嗑药下，还是踏入了金丹。而他的下等灵根是众所皆知的，可是在勤能补拙的加持下，修行速度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蜕变。七天练成控火诀上还能用炼丹天赋做理由，可是境界的提升呢？所以燃风长老这棵大树……必须傍上！“九式？不，二十七式！这个考核我一定要拿下！”心念及此，他不再犹豫。闭上双眼，彻底沉浸在修炼之中。【控火诀（1052700）】【控火诀（1062700）】【……】【控火诀（1992700）】【控火诀（2002700）】【……】【控火诀（2992700）】【控火诀（3002700）】【……】【控火诀（3992700）】【控火诀（4002700）】【……】一连数天，韩羽都在房中修炼。饿了就磕上一枚辟谷丹，灵力用尽就磕上一枚聚气丹修炼回春功。在这种全速启动的修炼状态下，不光控火诀的进度提升飞快，就连回春功的进度条也在稳步提升。咚咚咚——第六日，一阵敲门声打断了韩羽的修炼。他本来不想理会，但是敲门声响了又响。无奈，只能中断修炼。拉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两名身穿黑金劲装的弟子，腰佩制式法剑，身上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肃杀之气。而站在他们中间的，则是一名青年修士。面容冷峻，气息沉稳，青色长袍的一角有着内门弟子的标记。韩羽心中一突。执法堂弟子和内门弟子？“见过三位师兄。”韩羽立刻拱手行礼，随即问道，“不知三位师兄这是……”一名执法弟子上下打量了韩羽一番，问道：“你是韩羽？”“弟子正是。”“很好，我且问题，住在你隔壁的罗聪已失踪多日，你可知晓他的行踪？”闻言，韩羽顿时心中一紧！不过这股异常并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自从处理掉罗聪之后他就知晓，宗门迟早会来巡查，而他作为罗聪的邻居，少不了要被盘问一番，因此早就有所准备。“什么，罗师兄失踪了？”韩羽惊讶道。那执法弟子没说话，而是一双眼睛不离韩羽面庞片刻，似乎是想要从中找到什么破绽。但是韩羽心中为了这一刻的到来已经预演过不知道多少次，谁会来查，来多少人，问些什么，查些什么，早做好预案，自然不可能露出不自然。果然，见韩羽一副这才知晓的模样，不似作伪，那执法弟子点了点头：“不错，你最后一次见罗聪是什么时候？当时可有什么异常？”韩羽稍加思索，作回忆状，这才回复道：“回禀师兄，大约是在十日前……那日我刚从记功堂回来，在路上碰到了下值的罗师兄，同行了一阵便分开了。”“再之后……第二日我就去丹房上值，这几天就一直没见到罗师兄，再之后就是一直闭关，直到今日。”他一边说，另一名弟子一边记。等韩羽说完，执法弟子再问道：“你可知罗聪平日里有谁交往更密，或者有纠纷仇怨？”“与谁交往更密……弟子在丹房上值，休息时也大多在外执行任务，与罗师兄私下里接触并不多，不太清楚。”韩羽想了想说道，“至于罗师兄与谁有纠纷仇怨，印象中也是没有的。”执法弟子点了点头，在玉简上又记录了几笔。随后又问了些问题，大多都是与罗聪有关的。韩羽一一作答，毫无遮掩之色。“嗯，你近几日无事不要离开宗门”“是。”眼见三人要走了，他微微松了一口气。然而就在这时。只见那名内门弟子忽然转过身来，开口问道：“你说最后一日见到罗聪时是从记功堂回来，你去记功堂做什么？”没由来的，韩羽的心猛地一跳。但他很快就低下头：“回禀师兄，弟子是去记功堂复命，交接任务。”“哦？什么任务？”内门弟子问道。“铃音长老的试丹任务。”韩羽如实作答。铃音长老的试丹任务。当这几个字一出口，韩羽没由来的感觉脖颈一凉。等当看到那内门弟子的眼睛时，心中那怪异的感觉更甚。只见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深邃起来，看着韩羽，若有所思。“你倒是个好运气的。”半晌，他丢下这么一句话，意味深长地看了韩羽一眼，带着两名执法弟子离开。“好运气的？”原地，韩羽的脸色也逐渐地凝重起来。好运气……莫非他知道补天丹的机缘？可是这似乎也对不上，就连是炼制出补天丹的铃音长老自己都不确定补天丹是有有效……难道是从铃音长老那知晓我试丹成功的事情？思索再三也没有头绪，但韩羽心中却蓦然升起一股危机感。“好久没见柳柔儿了，既然宗门已经开始调查罗聪之死，得抽个时间……不对，更加不能联系柳柔儿！如果只有我一人，纵然有人怀疑我与罗聪之死有关也没有证据，毕竟我的修为太低，可一旦与柳柔儿来往太密则不好说了。”……首阳峰。首阳峰作为五峰之首，别有一番气象。内门弟子所在，罗克敌的洞府中，更是灵气盎然。地面铺着温润的白玉，墙壁上镶嵌着照明的明珠，与杂役区那与凡俗无异的住所宛如两个世界。罗克敌盘膝坐在玉床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玉简。在他的面前，另一路查询的执法堂弟子正躬身汇报。“都查清楚了？”罗克敌的声音听不出多大的情绪波动。“回罗师兄，查清楚了。”执法弟子恭敬道，“罗聪师弟失踪前没有任何出宗的记录，也没有在记功堂接过任何外出的任务，更没有与人动手，至于交恶的人……”说到这，执法弟子顿了一顿没往下继续说。交恶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凭借着内门有族亲兄弟这层关系，罗聪虽受了罗克敌的耳提面命，不敢太嚣张，但行事跋扈了一点，也是免不了的。再加之他也不敢时时把罗克敌的名号挂在嘴边，因此很多人都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一个被宗门器重的靠山族兄。自然的，很多修为不逊色于他的弟子自然就看不惯他，交恶也是常有的事。罗克敌摆了摆手：“那些人可有异常？”显然，他也是知道罗聪的秉性的。“我与朱师兄一共查了九人，这九人往日与罗聪师弟或多或少都有旧怨，但都没有异常之处。”执法弟子取出一本册子，“这是问话记录。”罗克敌并没有去接，而是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有旧怨，但没有异常。没出过宗门，却凭空消失了。难道是筑基甚至金丹境界的修士出的手？刚想到这里，罗克敌就摇了摇头。筑基还有可能，但如果是金丹境的话，反倒不会把手尾做得如此干净——不过是打杀了一个杂役弟子而已，对于金丹修士来说并算不上什么大事。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了。要嘛是筑基期，要嘛是练气高阶的修士。“行了，我知道了。”罗克敌挥了挥手。“是。”执法弟子行礼告退。“等一等。”忽然，罗克敌又把他叫住了。他略微思索，忽然道：“罗聪的住所隔壁是一名叫韩羽的弟子，他十日前接了铃音长老的试丹任务，你且去查一查他。”“罗师兄怀疑是他害了罗聪师弟？”执法弟子忍不住问道。作为罗聪的邻居，韩羽自然是重点排查的对象之一，据他所知，此人的修为并不高。“倒也说不上怀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罗克敌并没有明说，只是吩咐道：“且多关注着些，如有异常报于我知晓。”“是。”执法弟子拱手，见罗克敌再没有别的吩咐，这才退下。“截胡了补天丹的机缘，又恰好住在罗聪的隔壁……是他吗？”罗克敌觉得不太可能，但却也记下了这个名字。……宣布考核的第七日。五竹峰，丹房。丹房的弟子众多，但今日是聚得最齐的一次。当日，方仲平所说的是，但凡练气五层以下弟子，无论杂役、外门，皆可参加考核，这里可并没有所仅限在乙字号丹房的弟子。消息传出之后，处理灵药的、清理药渣的……等等诸多杂役都找到了管事，询问考核之事。胖管事请示了方仲平之后，得到允许，将控火诀一一传下，以至于今日聚在丹房的弟子众多。丹房大堂中央并未放置丹炉，而是刻画着一座直径丈许的阵法。阵法的灵纹并不繁复，纹路中流淌着赤红的灵光，那是引动地火的禁止。方仲平坐在蒲团上，在他身边，胖管事垂手而立。一共七十六名杂役，此刻正站在堂下。韩羽也在其中。“开始吧。”方仲平开口吩咐道。胖管事于是上前一步，高声道：“考核规矩很简单，不用丹炉，入阵徒手控火，演练控火诀，阵法会根据尔等对控火诀的把控亮起对应符文，符文越多则为优。”“掌握九道法诀者为合格，不足者淘汰。”韩羽原先还以为考核只是所有弟子过一遍，按照所掌握的法诀多寡来分个高下。此时一看，竟然还有这些门道。不过仔细一想，却也合理。控火诀总共二十七式，一定会有弟子掌握的法诀数量一样，既然一样，那又如何评个谁优谁劣呢？自然要有别的评定标准。“原先说的是完整掌握前九式就可被选为学徒，但现在又掌握九道法诀者合格，没有说选为学徒，看来是参加的人太多，要优中选优了。”许多人也想到了这一点。那些已经掌握了九道法诀，原以为被提拔为学徒已经板上钉钉的弟子紧张了，因为竞争更加激烈。而有些掌握了九道法诀就觉得足够，不再继续修炼的弟子则懊恼万分。早知道人这么多，就应该抓紧机会再去修炼一两道，那样才更保险。“谁先来？”“弟子张铁申请考核。”一个身材壮实的杂役高声道。胖管事点了点头。随即，张铁从人群中走出。他看着眼前的阵法，深吸一口气，入阵，盘膝坐下。敛神调息，灵力按照法诀中的行走路线在体内游动，手中掐着法诀，低喝一声。“起！”随着话音落下，那地火被引动，猛地窜起！然而，他似乎忘记了平日练习是没有地火，而是仅以灵力催动的，也低估了地火的狂暴程度。那地火被猛地引动，哪里还是星火，分明就是猛火！再加之没有用灵力控制，更为猛烈，从阵法中窜出，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轰的一声炸开。这一炸，直接燎焦了他的眉毛和半边头发。“哈哈哈哈哈。”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滚下去！”胖管事脸一黑。张铁面红耳赤，捂着焦黑的额头狼狈退下。张铁之后，第二人进入阵法。有了张铁的前车之鉴，他显然仔细了许多。星火，引火，文火……一连数个控火法诀都完整的施展出来。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符文点亮得不够多。阵法上总共九个符文，各个控火法诀下，多则四五个，少则一二个，可见其虽然掌握了法诀，但还十分的粗糙。“第九式，急火……起！”那弟子手中捏着急火式的法诀，爆喝一声，随即那地火迎风便是暴涨，热浪铺面。见状，他面上一喜。原来他练习了七日，能完整使出的就只有八式法诀，这第九式还未成功过，此番也是存了试一试的心态。却没想到这么一式，竟然还真的成功了！然而，高兴得太早了。他这一喜，本就勉强使出来的急火式转瞬即逝，暴涨的地火迅速又退回到阵法当中，阵法边缘的符文更是一个也没亮起来。“不合格，下一位。”胖管事瞥了一眼，当即宣布结果。这弟子只能满心无奈地离场。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接下来，陆陆续续地有弟子上前考核。有的还算可以，完全掌握了前九式的控火诀。但有不小的一部分弟子简直不堪入目，别说点亮多少符文了，就连九式控火诀都没完全掌握，更有甚者只掌握了两三式就敢上台——显然是来凑热闹的。胖管事眼尖，见一脸几个弟子都是这样，方仲平的脸色明显不悦起来，立刻就高声喝道：“学徒考核，以掌握九式控火诀为合格，如果差了太多就不要上来浪费其他人的时间了！”效果立竿见影，方仲平的眉头舒展开了，凑热闹的弟子也不敢进场了。“弟子王林申请考核。”人群中一个清瘦少年喊道。听到这个名字，人群中有了一丝骚动。“啊，是乙字一号丹室的王师兄！”“王师兄可是练气四层，而且入门才两年时间！肯定没问题！”“我听说一号丹室的丹师已经有意收王师兄做学徒……他怎么也参与考核了？”“是的，我原先也以为他不会与我等争抢这一机会，哎，可惜，看来我的希望又渺茫了一步。”人群中，韩羽也在看着王林。他刚被调来乙字号丹房，对于王林的名字自然是陌生的，但是此刻听到周围人的谈话，也大概能猜出个七七八八。“莫非他也知道燃风长老的事？”韩羽心中猜测道。阵法中，王林已经坐下。“星火式，起！”他神色自信，甫一坐下便立刻捏出法诀，地火得令而起。与之前其他弟子所控火时不一样，同样是星火，但这一点星火却在王林的控制下摇曳摆动，颇具流动，像是被驯服了一般。阵法边缘的符文也随之点亮了八枚。星火、引火、文火……王林的速度很快，一道道法诀在他手中捏出，阵法中的地火也在法诀的变化中变换着一个又一个形态。眨眼间，就来到了第九式，急火。方仲平之所以选择前九式为合格线是有理由的。控火诀对于灵力的要求不高，而更侧重于对灵力的控制，急火并不同于猛火，是非常暴躁的一式法诀，能够在七日之内掌控急火诀，也说明了其人在灵力的控制上是有天份的。王林显然是有天份的。伴随着急火诀起，地火猛然变得爆裂起来，然而这种爆裂并不失控，升腾的火焰被他牢牢的掌控着，没有任何失控的迹象。第十式、第十一式、第十二式……急火诀之后，王林又继续控着地火展现不同形态，与之前相比，这些法诀虽然同样完成了，但肉眼可见的更为粗糙。最直观的表现就是点亮的符文数量更少。之前最少都能点亮六七枚，甚至还出现过一次点亮九枚符文，但从第十式开始，点亮六枚都变成了偶尔，绝大多数都在五枚甚至五枚以下。当来到第十八式时，王林的额头已经有细密的汗珠出现，可见已接近极限。“旋火……起！”地火开始旋转，由慢到快，且伴随着火团的膨胀，转速也愈发的快。然而，就在旋火即将成型的刹那，王林终于维持不住了，火焰开始出现抖动，继而溃散，最终失控。失败。“王林，掌握十七式，点亮符文101枚。”胖管事宣布着结果。方仲平也赞许地点了点头。可见王林的表现让他很是满意。“还有谁要考核？”胖管事问道。众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上前。七十六名杂役，能掌握九式控火诀的至多不过三分之一，绝大多数都是来凑数，或者是抱着万一被执事看中之类的想法来撞大运的。管事之前的一顿呵斥，让这类凑数者打消了撞大运的想法。而剩下的弟子里虽然也有能冲一冲九式的，但一想前面有若干人的表现都超过了九式甚至十式，远胜自己，自然也放弃了。王林扫了一眼，见没有人上前，心中顿时一喜。“也不知道执事要选拔几人？不过就算是一人，这名额也是我的了！”他正暗自高兴着。这时，只听一道声音响起。“弟子韩羽，申请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