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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容郡（2）（第2页）

“容家小姐，你似乎误会了一件事，没有人答应和你一起上路。

”凤翎十分不客气。

容知微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似的：“可是，我姨母说定下了。

”“与我何干？”凤翎同样理所当然。

“我姨母……”容知微还想说什么，凤翎提前打断。

“容家小姐，你要明白一件事情，无论你的姨母是容郡的神女还是乡君，是贵人还是乞丐，都与我无甚干系，容郡的乡君，还管不到凤栖郡的头上。

”凤翎抬手，向着门口一挥，“如果我们还是容郡的客人，那么我们现下要休息了，还请容家小姐行个方便。

”赶人意味如此明显，容知微也不好再留，只是面子被下，对凤翎气恼万分，狠狠剜他一眼，便离开了。

没人引他们去客房，凤翎索性坐在桌前，拿起刚刚没喝完的茶，端在手上。

“你有何不满？”凤翎注意到一直偷看他的明怀澄，语气不佳，“觉得我嚣张乖僻？”又在给她挖坑。

明怀澄也同样坐在桌前，单手支着下巴看他：“能直接拒绝，不找借口，也挺好的。

”凤翎一顿：“我还以为你会说我礼仪不周。

”“我看过一个故事。

”明怀澄说，“故事说，有个王爷，是出了名的谦逊得体，具体体现在哪儿呢？世家公子特意到桥边给他磕头，他从轿子里伸手扶了那小公子一把，别说下轿，连站都没站。

因为按照礼制来说，这已经是那个王爷能够表现出的最平易近人的态度了。

”“礼仪最重要的目的，是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尊重，而非一方对另一方的欺凌。

按照容乡君的意思，是希望容知微和我俩搭伴去巫山，其实就跟我找你和我一起的意思一样，是为了减少危险，但按照她俩的说法，我俩就像是被雇来的仗身。

”明怀澄想到容氏二人的态度，不由得撇嘴，“如果一开始没有定好规矩，路上因为这个争吵，那还不如一开始就别答应。

所以，我不觉得你做得有问题。

”停了停，明怀澄补充道：“不过方式方法上有待改进。

”拒绝还是要拒绝的，只是可以委婉一点嘛。

凤翎将茶一饮而尽，手握杯子，并不言语，半晌后忽然往桌上一磕，问：“所以，你不让人跪拜你，也是出于神女的谦逊得体、平易近人？”“不是。

”明怀澄耸了耸肩，“我只是认为，活着的人没有必要去跪拜另一个活着的人。

”凤翎面露疑惑：“跪拜也是礼仪的一种。

”“那你就当做是我家乡的习惯吧。

”明怀澄解释，“在我那里，没有人生来是被跪拜的，也没有人生来是跪拜别人的。

也许有人会因为规矩和信仰，跪拜自己的祖先和神明，但那是出于尊敬，是给逝去之人的礼仪，也有人跪拜自己的父母亲人，但那是给生养之人的礼仪，除了生与死，其余任何事都不值得跪拜。

”“皇帝也不用？”凤翎问。

明怀澄思考了一下如何给他解释现代的制度，最终选择放弃，顺着他的话说：“是的，皇帝也不用。

”凤翎微微低头，眼神落到桌面，定住，似乎世间万物，只剩下面前的茶壶。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纤细小手闯进他的视线。

凤翎眼神瞬间清明，猛地抬头。

明怀澄被他吓得一顿：“……要喝茶吗？”凤翎默默不语，伸手拿起茶壶，为她斟茶。

就当是为刚刚那番话的谢礼。

他能感觉到，那话里蕴含着什么东西，只是现在的他还抓不住。

明怀澄：……好奇怪。

不敢动。

再看看。

刚刚凤翎沉默太久，明怀澄生怕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惹怒了他，让他再次想起自己不过是个冒牌货，随时可杀的事情，现下凤翎给她倒茶，等杯子斟满，她接过来，一饮而尽，十分乖巧。

凤翎只当她渴了，再次倒满。

明怀澄一饮而尽。

再次倒满。

一饮而尽。

凤翎：……这么渴吗？茶壶好像见底了。

容府确实没什么礼数，这么半天了，一不说他们的住处，二不与他们谈论接下来的安排，似乎他们二人可有可无。

凤翎正对容府不满，忽然进来了个侍女，冲他们一福身，口齿伶俐：“容乡君交代，请二位客人休息，五日后去观礼。

”明怀澄耳听凤翎一哼，赶紧抢话：“什么礼？”“容少君的及笄礼，就在五日后。

”侍女答，“今夜，容乡君会给容少君的武器赐福，三日后打造完成，静待及笄。

”明怀澄听完，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

这么急着让容知微跟去巫山，竟然还没及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