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以为是的宽容。
在我又一次惹哭妹妹以后,消散的无影无踪。
他们娇声哄着妹妹,连亲带抱的出了门。
“明珠别难过,爸爸妈妈现在就去给你买新的长命锁。”
“锦琛,你就留在这里好好反省!等我们回来!”
我的手心还在渗着血,模样看起来比妹妹凄惨了不知多少倍。
可从头到尾,都没有人真正的担心过我。
哪怕只是问一句,你疼不疼?
明明我也被弄坏了最心爱的东西。
可妹妹流泪的时候。
他们的眼睛里,就只能盛下妹妹了。
实验室一瞬间空了下来。
我打量着曾无比期盼到来的实验室,内心说不出的平静。
操作台上摆着很多全家福。
也许他们在熬夜加班的间隙,曾用温柔如水的目光扫视过。
可我已经不想去猜想。
我很想见何阿姨。
想和她去看祁连山不曾融化的雪。
听林间松涛,欣赏冰川诞生出的溪流。
何阿姨说,祁连山的叔叔阿姨已经为我准备好专属于我的房间。
厨师还特意发信息来问我的忌口喜好。
研究站的教授们翻出了自己生平最骄傲的著作。
戴着老花镜为我划重点,发誓要倾囊相授。
我最后一次回头看了一眼。
这个十五年都不曾真正接纳我的家。
以后,我也不会回来。
9
我在会展大堂找到了何阿姨。
她手里的汇报材料甚至还没来得及装进包里。
看着她焦急的背影。
我嘴唇颤抖的厉害,突然很想哭。
“何阿姨。”
我轻轻的唤了她一声。
何阿姨却像是心有灵犀,目光越过人潮熙攘,精准的落在我身上。
她眼眶一下子红了,冲过来把我抱进怀里。
她的手指都在颤抖。
抚过我流血的掌心。
“锦琛,怎么伤成这样,谁欺负你了?和阿姨说!”
我看着那张写满关切和心疼的温柔面庞。
在爸妈面前始终倔强不肯落下的眼泪,猝不及防的砸了下来。
我的哭声再也止不住了。
“他们……都欺负我!”
“何阿姨,我们回祁连山吧,我不想再看到他们了。”
何阿姨心疼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我的后背。
“何阿姨带你走,再也不回来,再也不要他们了。”
何阿姨为我包扎好伤口,牵着我的手走出会场的时候。
刚好撞见同样牵着梁明珠回来的爸爸妈妈。
何阿姨和妈妈视线对撞的刹那,气氛莫名有些剑拔弩张。
妈妈脸上露出如临大敌一般的戒备。
“锦琛,不是说好让你待在实验室不要乱跑,怎么又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