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高长文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了。一千两银子,买了个镀油膜的玉盘?!他千挑万选,居然又踩坑了?高长文郁闷的想吐血。“兄长,那现在该怎么办?这玩意,可足足花了我一千两啊!”早知如此,不如去青楼了。哪怕回来挨一顿打,那也值了啊!“一千两?不是三千两吗?”赵日天闻言,顿时愣住了。高长文当即老脸一红。高峰后槽牙都开始疼了,恨不得当场拍死这个丢人的孽子!高阳看着高长文这副可怜的模样,摇摇头道,“这倒也简单,两种法子。”“第一,趁着知道此事的人不多,你赶紧找人,看看能否复原那层油膜,然后编个更玄乎的故事,找个比你更识货的冤大头,转手卖出去。”“能不能成,看你的本事。”“第二呢?”高长文一脸急切地问。“第二?”高阳瞥了他一眼,“自认倒霉,就当花一千两买个教训,至于那个胡商……我猜,他此刻早已离开长安城,不知所踪了。”“轰!”高长文只觉得眼前一黑,气血上涌,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众人也是一阵揶揄。赵日天更是极为耿直的道,“长文兄,要想在这长安城,找到比你更识货的,简直难如上青天啊。”高长文:“……”他听闻这话,不禁更心塞了。很快。宴席过半,赵日天因心中苦闷,喝的比平日更猛些,已是满面通红,独自坐在角落望着喧闹的人群有些出神。高阳见状,端着一杯清茶走了过去,在他身旁坐下。“日天兄,可是有心事?”赵日天回过神,见是高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高兄,倒也没什么,只是…看着诸位兄弟皆前程似锦,我这心里…呵呵,让你见笑了。”赵日天摇了摇头,难掩落寞。“哦?日天兄是觉得,在黑风山种地,便没了前程?”高阳抿了口茶,似笑非笑的道。“自然不是!”赵日天闻言,立刻出声反驳。“这是我赵日天自己的选择,我喜欢种地,当手里握着那黑土,看着那些农作物一点点的长大,这股满足感是别的东西都无法替代的!”赵日天说到这的时候,脸上满是幸福的神色,但随即又有些落寞的道。“只是……祖父虽未明说,但我知道,他内心还是希望我能重返沙场,光耀门楣,如今整日与泥土为伍,他老人家……唉。”赵日天说到最后,不免叹了口气。高阳理解地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的笑着道,“日天,我今日找你,就是要告诉你,你赵家光耀门楣,甚至远超你父辈沙场军功的机会……就在你手中那几亩地里!”轰!赵日天浑身一震,连酒意都醒了几分。他猛地看向高阳:“高兄,此言何意?”高阳压低声音的道:“你可知,你精心照料的红薯,若待成熟,亩产几何?”赵日天一脸茫然的摇头:“我只知此物是高兄重视的新作物,具体…不知。”“那你可知,如今我大乾最肥沃的上田,一季粟米,亩产最高能有多少?”高阳反问道。“不过三四石,差不多三四百斤,那已是罕见的丰年。”赵日天几乎不假思索的答道。高阳缓缓伸出两根手指,目光灼灼:“此物耐贫瘠,抗干旱,若风调雨顺,照料得法,亩产最低这个数!”“两…两百斤?”赵日天一脸错愕。这虽比粟米略高,但也谈不上惊人。只不过,百姓倒是多了一个选择!这倒是大功一件!高阳摇头,一个字一个字的道:“是两千斤。”“两……两千斤?!”赵日天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猛地从地上弹起,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