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仅看穿了他用了水银骰子,更精准地听出了点数,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瞬间输了七千两!”“第三把,我亲自下场,你知道我是高手,寻常胜负难料,所以你故意激我,用一万八千两的重注,引我使出控骰之术,摇出豹子通杀。而你……你不仅听出了那是豹子,更恐怖的是,你连具体的点数三个四都听得一清二楚!”“你算准了人性,又有恐怖的听骰技术,还临时换了开盅之人,避免我出老千,你借此,一把赢走十八万两!”胡三娘的声音一点点的响起,看向高阳的目光也越来越忌惮,她是越想越觉得恐怖。“第四把,也就是这一把……你有这等惊人的手法,所以故意提出比大小,给我挖了一个大坑!”“这三个摞起来的一,是你必胜的杀招!”“但这并不是你最主要的目的,你真正的目的是要借助第四局为条件,先让我拿出青云坊的地契,以及上一把输的十万两银子!”“三娘若是没猜错的话,你是透过青云坊敢对高长文做局,察觉到了什么,怕我提前跑路吧?”胡三娘说到这,一双眸子越发的阴冷,正牢牢地锁定着高阳的那张脸。“你对骰子的掌控,已入化境,但在我看来,你对人性的算计,却更为恐怖!”“从王老八到我,我们所有的反应,几乎都在你的预料之中,步步为营,环环相扣……当真是好手段,阁下究竟是谁?!”“整个长安城乃至整个大乾,有这等赌术,有这等心机的人,堪称屈指可数,你绝不仅仅是定国公府一个寻常的门客!”轰!胡三娘这番话如同平地惊雷,在已经沸腾的青云坊内再次炸响!“水银骰子?青云坊真的出千?”“卧槽,胡三娘自己承认了!”“难怪老子之前输得那么惨,草他祖宗的,这踏马是黑店啊!”“赔钱,把我们之前输的钱都吐出来!”一时间,一众赌客们群情激愤,尤其是那些在此输过钱的,更是红了眼睛,大声谩骂。但老赌狗已经察觉到了不对,暗自靠向了大门,随时观察着场上的一举一动。高长文看着坦然承认出千的胡三娘,不禁瞪大了眼睛。“卧槽?!”“这老娘们……她自爆了?她这是什么意思,不想认账也不至于把自己老底掀了吧?”事出反常必有妖!高长文并不傻,只是有时候懒得动脑子。此刻胡三娘这反常的淡定和自爆,让他感到一股浓浓的不妙,他下意识地往高阳身边缩了缩,低声道:“小弟,这情况好像有点不妙啊……”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预感。下一秒。锵啷!一声清脆的金属摩擦声响起。只见胡三娘身后那名心腹壮汉铁牛,猛地从腰间抽出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大刀!与此同时,赌坊各处,那些原本维持秩序的彪形大汉,也纷纷亮出了兵刃,或是长刀,或是铁棍,瞬间将这张赌桌以及高阳、高长文几人团团围住!一时间,森冷的杀气弥漫开来。“青云坊清场,闲杂人等,立刻滚蛋!”铁牛声如洪钟,充满了煞气。他一脸冷笑,直视着高阳等人。技不如人,那就弄!“我草,黑店动刀子了!”“快跑!”“难怪自爆了,这特娘是要掀桌子!”众多赌客见此一幕,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抱头鼠窜,争先恐后地朝着大门涌去。场面瞬间混乱不堪。赵铭脸色惨白,但他看了一眼高阳,咬了咬牙,竟然没有跟着人群逃跑,反而又靠近了高阳几步,虽然双腿发抖,却摆出了一副要共进退的姿态。高长文见到这阵仗,心里也是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