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逸仙听到这话,身躯剧震,缓缓地伸出一双枯瘦如柴的手,接过那带着温度的帕子和丹瓶。
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风子垣的手,只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刹那间,泪水决堤而出,顺着他满是褶子的脸颊滑落,打湿了那方素帕。
他就这么一边哭着,一边将丹瓶紧紧地攥在手中。
叶逸仙哭得肝肠寸断,悲戚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悯。
风子垣静静地坐在一旁,默默地陪伴着他,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叶逸仙那断断续续的哭声在空气中回荡。
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了,凝固成了一幅充满哀愁的画卷。
过了许久许久,叶逸仙终于哭得累了,哭声渐渐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哽咽抽泣。
这时,风子垣抬起头,开口问道:
“叶师兄,不知你如今可还有南宫师妹的消息?”
叶逸仙用袖子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用哭得沙哑的声音说道:
“我只晓得南宫师妹自外游历归来之后,便回了天澜国。听闻,其母亲为她谋了一桩亲事,对方好似是某宗掌门之子。只是这婚事究竟办没办成,我便不得而知了。”
“什么!”
风子垣闻言,脸色瞬间大变,手中原本紧握着的酒葫芦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酒液溅了一地,他却浑然不觉。
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与焦急,仿佛有一团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烧,烧得他五脏六腑皆痛。
叶逸仙瞧着风子垣这副失魂落魄、神情异样的模样,心中隐隐猜到了几分端倪。
他犹豫了一下,终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跟南宫师妹…她……”
风子垣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缓缓点了点头,解释道:
“我心中一直牵挂着南宫师妹,正准备前往天澜国寻她。”
叶逸仙听闻风子垣此言,身躯微微一怔,随即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然后开口问道:
“天澜国路途遥远,沿途险阻重重,去之不易。更何况她已订下婚约,你此去又是为了什么?就不怕见她已然嫁作他人之妇,徒增伤感吗?”
风子垣闻此,神色未有丝毫动摇。
他微微仰头,目光望向远方,似已穿越重重山峦,看到了那遥远的千湖之地:
“纵使她已嫁作人妇,我也要见她一面。若她心中,尚存半分昔日与我之情意,我定当不顾世俗礼法,带她远走高飞,寻一处静谧之地,长相厮守;若她早已忘却前尘往事,将过往种种皆抛诸脑后,我亦无悔今日跋涉千山万水之苦。此心此念,无关风月之缠绵,无关情爱之纠葛,只求不负本心,不枉此生。”
叶逸仙见他这副决绝的模样,从怀中缓缓掏出一张牛皮地图和一张泛黄的过所:
“这是我当年花大价钱搞到的一张过所,有了此物,你在天澜国境内几乎可以横行无忌。”
他轻轻抚摸着二物,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落寞:
“当年,我自恃还有些实力,便想着去天澜国寻找南宫师妹。可如今,我落得这般田地,身如浮萍,漂泊无依,这去天澜国的机会,还是留给师弟你吧。”
说罢,他将地图递到风子垣面前。
风子垣郑重地接过地图与过所,小心翼翼地将它揣进怀里,仿佛揣着一份无比珍贵的承诺。
他拱拱手,感激地说道:“那就多谢师兄了。”
说着,他缓缓站起身来,对着叶逸仙再次拱拱手,说道:
“今日与师兄把酒言欢、倾心一叙,心中感慨万千,难以言表。然而,人生聚散,犹如浮云,终有别离之刻。我这就告辞了,还望师兄多多珍重。”
言罢,他转身便走,不再犹豫。
叶逸仙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风子垣渐渐远去的背影,突然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师弟,一定要把弟妹给我带回来!”
“知道了!”
风子垣头也不回,只是潇洒地甩了甩手。
然后,继续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天澜国的方向大步走去。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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